擋在慕清玖身前，剛要閃身讓開的七陌，就聽到身后的大小姐突然就大哭起來：

“大人，您終于回來了，您如果再不回來，我就要被人欺負死了！啊~嗚嗚嗚~”

還沒來得及閃開的七陌，嘴角就是一抽：

慕大小姐，您這哭的也太假了吧？

要不要多去看看別人怎么哭的，學一學？多少也裝的像一點不是？

顧瑾夜知道慕清玖每次裝，都裝的很假。

但是這么假，還是第一次見到，眼角也是一挑。

隨即眼神一轉，冷冷掃了一眼那扇緊緊關閉的房門，對還沒反應過來的九黎道：

“都扔下去！”

慕清玖聞，瞬間換上一張笑臉，跟著顧瑾夜重新回到了包房。

人雖然已經重新坐下，可是顧瑾夜就看到她的身子，一直在往窗外的方向傾斜，右耳高高豎起，似乎在等著什么好戲。

顧瑾夜端起酒杯，遮擋住唇角不自覺翹起來的笑意。

緊接著，就聽到外面傳來撲通撲通，幾聲落水的聲音。

還有人的求救聲。

慕清玖心情大好，嘿嘿直笑：傍上大腿的感覺，就是爽！

她還親自給顧瑾夜倒了杯酒：“大人請慢用！”

然后順勢也給自己倒了一杯，抬手就給自己灌了下去。

速度之快，讓顧瑾夜都沒來得及阻攔。

顧瑾夜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，頓了一下，又收了回來。

但是眼睛卻時刻注意著慕清玖的反應。

他喝的酒，可不是普通的酒。

他喝的酒，都是特意調制的，度數比市面上的酒要高一些。

這些年顧瑾夜一直喝酒，也是為了壓制體內的毒素，讓身體舒緩一些。

并不是因為他嗜酒。

雖說現在有了慕清玖的血，他已經不會如以前那般，時刻忍受毒素侵襲帶來的痛苦，但是多年以來，這儼然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。

所以顧瑾夜的酒，并不曾斷過。

在顧瑾夜的注視下，慕清玖的眼神開始逐漸渙散。

她愣愣的坐在那里，目光迷茫，身體微微搖晃，似是隨時都要倒下去。

顧瑾夜猶豫了一下，還是離開了自己的位子，起身站到慕清玖身側，防止她將自己摔下去。

可是少女身體搖晃了好幾下，幾次顧瑾夜都以為她要摔倒了，她卻還是重新坐了回去，繼續搖搖晃晃。

就好風中的小花，任憑風怎么吹，她都屹立不倒。

原本眼神渙散的慕清玖，突然抬起頭來，看向顧瑾夜。

眼神中是說不出的情緒，她眉頭緊蹙，一只手突然捂著自己胸口的位置。

另一只手指著顧瑾夜，控訴他：

“你為何不救我？”

“為何......”然后整個人似是力氣被掏空一般，栽倒在了顧瑾夜身上。

顧瑾夜怔怔的站著，腦海中全是少女睡死過去前，那雙控訴的黑眸。

為何？我為何沒有救你？

想起上一世，慕清玖死在自己眼前的一幕，顧瑾夜的心抽痛了一下。

他低聲呢喃：

“對不起，是我弄錯了人，原本你不用死的，我們都不用死的！”

“可是我回來的時候，一切都晚了！”

他似是在回答慕清玖的話，又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。

可是已經睡死過去的慕清玖，什么也沒聽到。

均勻的呼吸聲響起，顧瑾夜回過神來，將慕清玖從自己身上移開。

見她睡得很死，怕是叫不醒了，干脆一把抱起，從畫舫的窗口跳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