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書陽幽幽說道:“人這一生,總是在尋個團圓,魏爺爺,有你們這群孩子承歡膝下是團圓,和老朋友地下重逢,亦是團圓,所以莊子是個有大智慧的人,方生方死,方死方生,循環不息、永恒變化,就猶如四季交替,永無止境一般。”
凌游懂這些大道理,可又有幾個人能像這般大道之豁達,人是情感最為復雜的靈長類動物,從來沒幾人能做到大道至簡,將情感分為一和二這種簡單的關系。
陣陣寒風拂過凌游的臉,吹干了他眼角的淚痕。
他知道,魏書陽所說的一切,都是在為凌游開解,希望如果自已真的有朝一日轟然離世,凌游也能寬心些。
凌游不想讓魏書陽的努力白費,于是沉默良久,這才起身看向魏書陽,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:“等我到了您這般年紀,是不是,也就能找您團圓去了?”
魏書陽捋著胡子大笑:“孺子可教。\"
\"從來沒有人真正的離開過,他只不過是揮一揮衣袖,先行一步罷了。”魏書陽朝著凌游和藹的笑道。
再小山上待了良久,凌游這才上前挽住魏書陽的胳膊:“魏爺爺,回家吧。”
魏書陽點頭一笑,又看了一眼自已的兩位朋友,隨即便同凌游下山去了。
傍晚天色剛黑下來,就見小院外停下一輛車,凌游和凌昀等人迎了出去,只見秦艽帶著凌南燭到了家。
凌昀先是和秦艽打了個招呼:“嫂子。”
接著,她便上前一把抱起了凌南燭笑道:“你個臭小子,可是又沉了不少啊。”說著,凌昀還撓了兩下凌南燭的腋下。
凌南燭被癢的咯咯笑起來不停。
凌昀便問道:“想姑姑了沒有?”
凌南燭重重的點頭:“我最想姑姑了,那天我夢到了姑姑,還哭醒了呢。”
“是嘛?”凌昀聽的心都化了:“那姑姑可是太感動了。”
在回正堂這么幾步路上,薛亞和許樂等人都等不及的想要抱抱凌南燭,但都被凌昀給拒絕了,并且在凌南燭的小臉上親了好幾口,這濃烈的氛圍,可是把凌南燭高興壞了。
秦艽和張中晨打了個招呼,便在衛諾的攙扶下進了小院,朝正堂去了。
凌游此時則是站在車邊,專門帶了盒煙,給張中晨發了一支。
張中晨趕忙接過煙,卻堅持沒有讓凌游給點燃。
凌游問道:“這次的事,對酒店的沖擊不小吧?”
張中晨吐出一口煙霧嘆道:“索性是解釋清楚了,雖然損失不小,可也算是有驚無險吧。”
凌游點點頭,然后在張中晨的胳膊上輕輕一拍:“受委屈了。”
張中晨抬頭一看凌游,大受感動:“常總待我不薄,我受點委屈算不了什么。”
這次的事結束之后,常文宏為了安撫員工,先是給酒店的員工們都提升了福利,又發了一大筆獎金,并且常文宏知道,有張中晨這樣忠心不二的老員工,是常氏的福氣,于是不論是彌補也好,還是籠絡人心也好,常文宏都下了血本。
他拿出了維曼克酒店百分之三的干股給了張中晨,既是對張中晨的一種鼓勵,同時,也是把這么忠心的老員工牢牢套在了自已的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