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去管二月紅更加柔和蕩漾的臉色,月初笑了笑,又拿手指去戳陳皮板著的臉蛋:“皮皮、皮皮你也笑一笑呀,這可是我、費盡心力給你挑的好師傅呢,你不高興嗎?不高興也沒用,你現在只能聽我的。”
“別玩了,我沒有不高興,我、挺高興的。”
這句真是實話,陳皮感受到的溫暖不多,月初勉強算一個。
他記不清自己的父母的臉了,他是在陳家村的河邊掉下去的,當時也是在一艘船上,男的嫌棄女的腦子不好,別人送錢都不知道收,女的罵自己瞎了眼,看上一個孬種,吸大煙還賣老婆。
兩人推搡中,動了刀見了血,陳皮被推進了河里,不會游泳的他硬是狗刨游到河邊活了下來,身后沒有呼喚他也不想回去。
四五歲大的身體,拖著濕透的舊衣服走到了陳家村的破廟里,別人說他是逃荒來的,肯定父母都死了,他不承認也不否認,或許這樣講他的心里更舒服。
在破廟里的時候,陳家村的那些小孩也并不會因為他年紀小本事弱就心疼他,河邊摸來的小魚小蝦被搶去也是常有的事,后來那些人被自己揍了幾頓也就老實了。
后面認識了奶奶,她丈夫扔下她走了,好不容易孤兒寡母的在村子里長大,兒子又扔下她不管了,她就自己出門找了個孫子。
但奶奶年紀大了,腦子一下好一下不好的,她原來是不會打人也不會罵人的,說是村子里最賢惠溫柔的,但她會打陳皮也會罵陳皮,唯一好的是打罵完她會道歉,她也會給陳皮做飯吃。
陳皮倒是也不介意,因為他親媽打不過他爸的時候也會選擇打他,那時候他連熱飯都沒得吃,后面奶奶死了,陳二毛子回來奔喪,但是那男人不需要自己……再后來就遇見了月初。
像月初這種不靠譜的大人,甚至還需要自己動手照顧,陳皮當然不可能把她當娘,而且母親這個詞在陳皮這不算什么褒義的話,也沒辦法依靠她,但是他很喜歡和月初待在一起的感覺。
吃飽穿暖、沒有仇視,這就很好了,他不介意月初是妖怪,因為這個妖怪沒有傷害過他。
但感動不了多久,月初就整個手掌靠過來懟在陳皮臉上,陳皮有點無奈的拿手扶住月初的手腕,這家伙絕對是醉了,等到她明天想起來肯定又會覺得很丟人,到時候恐怕還要發脾氣。
月初的手指還在不安分的亂動,好像陳皮的避讓是在和她做什么游戲一樣,二月紅靠著涼亭的柱子,看著二人玩鬧,感覺眼皮有點點加重,沒有掙扎的閉眼睡去。
希望夢里也是這片歡聲笑語,其實有陳皮這么一個徒弟也挺好的,他也挺高興的,他會好好的照顧陳皮,好好的照顧月初……
“妞妞!”
王胖子靠著無邪在青銅門前守著,他們剛經歷完一場大戰,正躲在怪鳥攻擊不到的地方休息,沒想到月初突然在白光中出現砸到了自己身上。
昨天看見一陣白光閃過,月初的身影就像當初她在秦嶺消失一樣、消失在青銅門內,本以為又要等上好幾個月,沒想到今天妞妞又渾身酒氣的回來了。
喜歡盜筆:萬人迷那還不完的桃花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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