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是出來溜達溜達。”陸清容一邊解釋著,一邊轉而問道:“你一個人站在這里做什么?”
“我等著看有沒有人到這里來溜達。”
江凌的語氣十分平淡。
陸清容聽了卻無比尷尬,轉身就想走開。
“我都落榜了,你不打算安慰我幾句?”江凌緩緩說道。
陸清容聞轉回身來:“你這個樣子,可不太像需要人安慰的。”
她也承認是自己之前想錯了,竟然剛才還認為是陸芊玉的觀察力有問題。
此時江凌居然隨著她的話點了點頭:“也是,這次落了榜,下次再考就是了!”
這話說得倒是輕巧。
陸清容心中暗想,下一次,那可要等三年以后了……
“你怎么不問問,這次我為何會落榜?”江凌見她沒有說話,便再次主動開口。
此時陸清容似是有些恍然大悟。
“這還用問嗎?肯定是你寫了什么不恰當的話在卷紙上。”
她這話原本只是試探著說的。
卻看到江凌臉上掛滿了笑意,一副默認了
的神情。
陸清容頓時有些氣憤:“你既然已經決定去參加科舉,為何還要這樣給自己搗亂?”
只見江凌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,陷入了一陣沉默。
就在陸清容以為他不打算再回答之時,他才輕輕說道:“科舉需要怎樣的文章,我當然清楚,之是不知道寫些與自己本心不符的話,原來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容易……”
語氣中還夾雜著些許無奈的落寞。
陸清容聽了不由一怔。
原來他并不是有意搗亂。
“你到底寫了些什么?”
陸清容現在開始擔心,他是不是寫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在上面。
落榜事小,若是因此獲罪那可就得不償失了。
看到陸清容臉上毫不遮掩的擔憂之色,江凌倒是突然又輕松了些。
“你放心,沒有什么罪大惡極、犯上作亂的內容。”
見陸清容依舊一臉凝重、閉口不語,江凌接著解釋道:“只是對某些圣人之不敢茍同罷了。自古圣人有‘存天理,滅人欲’,我卻不這樣認為。天理自然存于世間萬物之中,但同樣也存在于我們每個人的心中,良心即本心,而本心又如何能滅?壓制了本心,我們用什么來明理,又用什么來約束行為?”
陸清容聞雖不似剛才那般擔心,卻也沒踏實多少。
他這番理與心的論調,即使在她上一世那個更為先進的現代社會都是被人爭論不休的話題。
但孰對孰錯尚且不論,科舉考場本就不是讓人自由發揮的場所。
雖說題目出來是讓大家自由作答,但這自由可是有范圍的,所謂的“圣人之”就是范圍,你可以引經據典,卻絕不能標新立異。
陸清容并沒有接著江凌的話說,而是反問道:“那你還想不想考取功名了?”
只見江凌聽了這話,真就垂首認真思索了片刻,方才抬起頭來。
“要不這樣,你幫我拿個主意。你說我是堅持自己的本心呢,還是為了功名說些違心的話呢?”
陸清容聞微怔,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作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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