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軻胸有成竹地跟著一頭。
與此同時,陸清容則是回到了榆院,繼續琢磨著年節禮的事情。
“夫人,您看咱們要不要讓曹媽媽也過來看看。”葉媽媽突然說道:“畢竟她是府里的老人了,說不定能幫咱們出點主意。”
對葉媽媽的這個提議,陸清容多少都有些驚訝: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奴婢就是覺得,曹媽媽應該會幫咱們這個忙。”葉媽媽說得有些含糊。
陸清容卻明白了她的意思。畢竟她和曹媽媽數月來一同在榆院管事,現在能如此說,定然是有些根據的。
陸清容沒有再追問,直接派人請了曹媽媽過來。
曹媽媽聽聞是讓她幫著一起打點年節禮,也有些意外,但很快就表示:“既然是夫人的吩咐,奴婢自當盡力而為。只是雖然奴婢以前做過類似的差事,卻都是十幾年前姜夫人還在的時候,就怕與現在的情況有什么出入……”
“不礙的。”陸清容笑著說道:“總不會比我們這種初來乍到的更差了!這還是我在侯府趕上的第一個春節,手里又沒有往年的章程。”
見陸清容說得如此實在,曹媽媽便也不再推辭:“可有寫好的禮單了?”
陸清容示意葉媽媽將之前寫好的幾份拿給曹媽媽看,還吩咐人拿來了筆墨:“只寫好了這幾家,有什么需要添減的,直接標記上即可,到時候再重新謄寫一份。”
這幾家都是和靖遠侯府走得比較近的,包括同住在榮恩街的武定侯府和燕國公府,還有其他幾個勛貴之家。
曹媽媽接過禮單,認真地看了許久
,才根據以往的經驗做上不少標記。
陸清容看著標記過后的禮單,發現雖然每張紙上都或增或減,但總體來說變化都不太大。
唯獨只有給安樂侯吳家的那份,被曹媽媽標記掉了一大半。
曹媽媽也注意到陸清容有些疑惑的神色,主動解釋道:“其他的或許還有記不完全之處,但安樂侯府的一定沒錯,當年姜夫人掌家的時候,咱們和安樂侯府幾乎很少走動。”
發現陸清容一副陷入沉思的表情,曹媽媽接著補充道:“當然奴婢也知道,如今的情形定然不是這樣的了……”
“要不還是按照咱們原來的那份準備?”葉媽媽也跟著說道。
“不用!”陸清容突然出聲反對,“別的暫且不論,安樂侯府的年節禮,就還按照姜夫人在世時的章程辦!”
曹媽媽和葉媽媽聞皆是一愣。
葉媽媽終是忍不住提醒道:“即使您這邊如此,若是吳夫人看過之后,怕也還是會加回去的……”
“那就是她的事了。既然現在讓我操辦此事,就該當如此。”陸清容非常堅持。
曹媽媽見狀,心中突然有些激動,卻盡量壓抑著沒有表現出來。
之后的一整天,主仆三人都為了給各府的禮單而忙碌著,直到晚上蔣軒回來。
與這些天一樣,蔣軒回來的時候,陸清容已經用過了晚飯。
“可曾用過飯了?”陸清容照例詢問著。
“用過了。”蔣軒一邊說著,一邊去屏風后面,在丫鬟的服侍下換了件石青色家常袍子。
換過了衣裳,蔣軒先讓屋中的丫鬟們悉數退下,方才對著陸清容說道:“今天東宮有了消息,你三姐診出了喜脈。”
“啊?”陸清容略顯詫異,她著實沒料到,陸蔓玉進宮剛兩個月,竟這么快就傳出了喜訊,此時覺得既高興又擔心:“消息準確嗎?今天我還收到了母親的信,并沒有提到這事。”
“絕對準確。”蔣軒相當肯定,“只是時間尚短,照常例宮里遇到這種事,一般都要等到三個月后,才會昭告天下,接受恭賀。就算是你們家,恐怕也要過幾天才能得到消息。”
陸清容并沒有問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,只是感嘆道:“真的如此嚴格?”
“嗯。”蔣軒點了點頭,“太子殿下多年來都只有皇長孫一個子嗣,皇上為此一直極為憂心。如今東宮終于再次傳出喜訊,皇上龍顏大悅,開心得不得了,下面的人更是不敢含糊。”
“那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有機會去看看三姐?”陸清容總覺得,以她的個性,越是這種榮寵加身的時候,反而越讓人擔心。
“年前怕是都不成了。”蔣軒想了想,“不過也不用等太久,過年的時候咱們要進宮朝賀,到時候定然可以見上一面的。”
也只能這樣了,陸清容心中暗道。
“差點忘了告訴你,今天咱們府里也有喜事,楓院那邊剛剛診出了喜脈。”陸清容笑著說道。
蔣軒微微一怔,很快就緩過神來,倒是一點都不覺得驚訝。畢竟他和陸清容之前就已經猜出了一二,只是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公之于眾了。
而邱瑾亭之所以冒著被猜忌的風險如此迫不及待,心里自然有著她的盤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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