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軒早已等在了門口。
陸清容忍住沒有多,直到和蔣軒一起上了靖遠侯府的馬車。
“府里出了什么事?”陸清容這才開口。
“沒事。只是隨便尋個借口。”蔣軒直,“兩日后我就要走了,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些應酬上!”
心中一暖,陸清容緊接著噗嗤一笑:“你在宴席上也被纏住了?”
蔣軒無奈地搖頭,只顧含笑望著陸清容。
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,陸清容找起話題:“我今天在武定侯府看見孫大人了!”記得曾聽蔣軒說起,孫一鳴和很多人都不來往。
“畢竟崔琰跟著景王有些日子了,難免熟悉了些吧!”蔣軒似是不假思索地說道。
陸清容登時一愣。
這話信息量實在有些大。孫一鳴,景王……
這算是表明了他們都是站在二皇子那邊的嗎?
談及朝事,蔣軒還是頭一次如此直不諱。
陸清容怔怔回望著他。
蔣軒此番并非失,而是根本就不打算隱瞞什么,卻也點到即止,沒再繼續。
陸清容心領神會,不再
就此追問,她還有其他好奇的事:“孫大人為何一直沒有再成親?”
盡管平日里二人說話十分隨意,聽了這話,蔣軒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:“你怎么琢磨起這事了?”
“倒不是平白無故想起的。今日那賀夫人撞見了孫大人,我看著總感覺有些古怪。”陸清容也不隱瞞,“但凡知道他們和離之事的人,都聽說是因為孫大人生性風流**……邱家才主動提出了和離,當然,和那時正趕上輔政王失勢也脫不了干系。但這也不至于讓那賀夫人如此虧心吧?”
陸清容沒說出口的是,當初邱沐云未婚有孕,去賀府找尹屏茹示威的時候,都沒見她有過半分愧色。
“我對此也不甚了解,孫大人很少提及這些。”蔣軒回憶道:“當年孫大人成親的時候,我還年幼,近些年倒是聽人說過,他那時似是極為滿意的,成親后卻不知為何,沒過多久就和離了。奇怪的是,和離時他也是十分愿意的,而且竟還十數年都未再娶。”
蔣軒的話非但沒能給陸清容解惑,反而讓她覺得孫一鳴這人愈加復雜了……
“對了!上次聽江凌說起,褚先生也要成親了,只等太子喪期一過就辦。如今褚先生要隨你去漠北,親事是否也要提前?”
見今天陸清容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,想起什么說什么,卻都是繞在“成親”這件事上,蔣軒笑意更深。
“褚先生的意思是,成親的事先放一放,等班師回朝后再說。”
陸清容很早就聽說過,褚先生并沒有什么親人,情況自然與武定侯府無法相比。更何況飄然古怪如他,傳宗接代這種事對他能有幾分束縛,著實不好估量,如此決定倒也在情理之中。
但陸清容此時,心里對他還是多了一分敬佩。
當初聽聞褚先生要娶的女子,比他年紀小了不少,陸清容還曾暗自腹誹過他……
此時的蔣軒,就這樣看著她一會兒皺眉,一會兒又失笑,竟忍不住想著,時間若就停在這一刻,倒是也沒什么不好。
突然間,陸清容總算是覺察出,這時間有些不對勁了。
靖遠侯府和武定侯府都在榮恩街上,基本就算是挨著,為何馬車行進了這許久還沒到?
順手掀開一側的帷裳,向外看去,陸清容這才驚覺,他們此刻早已駛離了榮恩街,就連阜華門*的城樓都被甩在了身后,馬車正朝城外疾馳而去。
面露不解地看著蔣軒,陸清容問道:“咱們這是去哪兒?”
今日在外面折騰了一整天,她還惦記著回去能吃上一碗長壽面呢。
蔣軒先是握住了陸清容的手,方才不緊不慢地說道:“你總不會把自己的生辰都忘了吧?”
只這一句,就讓陸清容險些掉下淚來。
十幾年來,顧及尹屏茹的感受,陸清容總怕她想起當年舊事,每逢生辰,始終堅持低調。唯獨去年正值出嫁前夕,陸太夫人做主大辦了一場,生辰加上添妝,卻是熱鬧有余,親近不足。
馬車內突然變得很安靜,安靜到陸清容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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