榆院這邊,陸清容自打回了內室,就饒有興致地拿著那道圣旨,在窗邊的陽光下照來照去。
“怎么會有這么多種顏色?”陸清容不解。
“顏色越多,說明恩澤越重。”蔣軒隨口說道。
“真的?”陸清容半信半疑。
“我騙你做甚!”蔣軒輕勾唇角,難掩笑意。
“我這不是……沒見過世面嗎!”陸清容嘴上自認,心里卻是有些得意的。
蔣軒笑意更深,不知為何,突然就想起了昨晚她的那一句“我還不習慣”……頓時感嘆道:“過了大半年,你怎么處處變得這般謙虛了!”
“我哪有處處變得……”陸清容的話剛說到一半,立刻從他那玩味十足的表情之中,看出了端倪。
想起昨晚的種種,陸清容紅著臉嗔了他一眼,轉過身去,不再理他。
蔣軒也不在意,上前兩步,自然而然地從背后圈住了她。
“無論有無變化,你都是你,那便夠了。”蔣軒溫熱氣息在她耳邊飄蕩。
陸清容只覺得耳朵癢癢的,本能地一躲,只是頭往另一邊偏了偏,整個人仍留在他懷中。
突然感受到,停在自己腰間的那雙手,開始來回摩挲,陸清容瞬間渾身一僵,不敢再亂動。
只聽耳邊一聲輕笑,蔣軒沉聲說道:“我先出去一趟,中午留在褚大人府里用飯,你不用等我了。”
陸清容的腦子,總算還勉強能用,連忙提醒道:“別忘了今兒個還要請太醫過來!”
蔣軒見她始終忘不了這事,心中一暖,聲音更輕了:“已經派人去請了,讓太醫晚些時候來,放心,我不會很晚回來。”
蔣軒似乎生怕再待下去就會把持不住自己一般,剛一說完,立刻放開了陸清容,大步流星而去。
陸清容腰間忽地一空,甚至感到有些留戀剛剛的溫暖。
顧自甩了甩頭,陸清容強迫自己收回心神。
正在此時,綠竹見到蔣軒出去,立刻撩簾進了內室。
“夫人今兒個是不是不舒服?”
綠竹一進來,就一臉猶豫地問道。
每日與夫人相伴,她自認對夫人的一舉一動甚為熟悉,而剛才去了一趟前院接旨,來回都是坐的青綢小車不說,偶爾走上幾步,也明顯有點輕飄飄的。
綠竹隱隱有所察覺,路上卻沒吭聲,等到現在,才有此一問。
陸清容頓時有點心虛。
“咳咳,可能是昨天有些累,沒什么大礙!”陸清容指的是進宮赴宴的事。
綠竹仍有些擔心,又忍不住問道:“您看……要不要用些藥?”
陸清容心里哭笑不得,知道她也是關心自己,并無不耐,笑著反問道:“你倒是說說,我這好好的,該用些什么藥?”
本是一句打趣的話,沒指望她能回答。
卻不想,綠竹躊躇一瞬后,徑直鉆到里間,不消片刻,就拿了一包藥出來。
看到那包藥,陸清容控制不住地直冒汗。
那正是當初唐h拿給她,說是大補之藥,讓她盡快有了子嗣,以此避免蔣軒納妾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