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因大齊朝的醫療水準,總歸不能與現代相比,她的體質又著實有些弱,真怕一個不小心感染了。
陸清容這邊長出了一口氣。
蔣軒卻絲毫沒有因此而放松半分。
此刻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陸清容手臂上的那片青紫,表情愈發凝重。
陸清容見了,連忙主動打破馬車中的寧靜,將剛才蔣軒趕來之前的事情經過,大致講了。
“所以說,那些人的目標,當真是皇長孫了?”蔣軒問道。
“沒錯。那些人沖上來的時候,不止一個人嘴里這樣喊過!”陸清容確認,很快又表示了自己的疑惑,“只是那些刺客的行徑卻有點古怪……起初墨南趕來之前,他們明明是占優勢的,卻只是嘴里喊著目標是皇長孫,沒人愿意付諸行動。我原本還以為,他們是怯懦了,誰都不想搶下這個最大的罪名,但后來那些人竟一股腦服了毒,我就真有些不理解了……”
蔣軒尋思片刻,開口道:“或許是怕累及家人吧,畢竟誅殺皇長孫這個罪名,遠不是賠上一條命就能了結的!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陸清容點了點頭,轉而說道:“自始至終,只有最后
那個不善武藝的人,也就是你看到的那個,連刀刃和刀背都分不清楚,砍個人還差點把自己滑到的那個,直接沖著皇長孫攻擊過來。”
陸清容語中的嘲諷盡顯。
蔣軒卻抿著嘴唇,頗為嚴厲地回望著她。
“先不說那個人,咱們先說說你。”蔣軒臉上沒有一絲笑意,瞥了一眼旁邊的綠竹,仍繼續說道:“自己身子這么弱,怎么還要替別人擋刀……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陸清容這次必須解釋清楚了,“我真的沒有。真的只是那個人自己砍歪了,我這分明是替自己擋的……”
蔣軒擰著眉,想起皇長孫之鑿鑿的辭,面露疑惑。
陸清容接著說道:“想來,許是皇長孫年紀尚小,又受了不小的驚嚇,一時沒有看清楚,也是有的。”
蔣軒的面色總算有了些緩和,不再追問此事,而是陷入了沉思……同時不忘抬起手,親自幫著陸清容放下袖子,動作極其小心翼翼,生怕碰到她的傷處。
顧及著陸清容的傷,馬車不敢跑得太快。
待他們回到靖遠侯府之時,已經午初一刻。
徐醫正先他們一步等在榆院,因來得匆忙,滿頭大汗仍未褪去。
剛才派去太醫院的人,轉達了靖遠侯世子的原話,聽著十分急迫,像是人命關天的事情。
徐醫正以為是世子夫人受了重傷,登時不敢怠慢,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榮恩街。
此時見身披藕荷色薄綢斗篷的世子夫人,緩緩走進了榆院的前廳,除了旁邊世子一直親自扶著,其余倒是看不出什么異常。
徐醫正已經覺得有點納悶了。
而當綠竹幫著陸清容解下斗篷,掀起袖子,讓他看到傷處之時,徐醫正更是盯著那片青紫看了老半天,都沒緩過神來。
就是這么個傷?
亦或這只是其中的一處?
徐醫正始終不敢相信,靖遠侯世子派人傳來的話這樣緊急,難道為的就是眼前這片青紫,這么個連血都沒流上一滴的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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