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沐云頓時慌了神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賀清宛一開口,便不打算就此罷休了。
把心一橫,她索性將這幾日密會宋世祥的過程,包括拿銀票給他的事情,一股腦都講給了邱沐云聽,最后甚至還提到了宋世祥要她引陸清容來此的事。
只因賀清宛心中有數,邱沐云跟自己的立場就算差別再大,在對陸清容的態度上,都必然是一致的。
這些年來,邱沐云在陸清容面前吃了多少釘子,看了多少冷臉,她大都也是親眼所見。
果然,邱沐云聽過之后,很快就接受了宋世祥尚在人間這個事實,當她聽到有關陸清容一事,并無一絲怒容,而是認真權衡起來。
不消片刻,邱沐云開口問道:“你覺得,宋世祥讓你引她至此,就是為了求她幫著洗刷冤情?”
“當然不是!”賀清宛冷哼一聲,繼而說道:“連我都不信他是冤枉的,別人又何嘗能信?”
“那他為何還要找世子夫人過來?”邱沐云眉間緊鎖。
“做人質!”賀清宛答得干脆,“不知為何,最近
京城城門突然增派了不少人手,且來路混雜,甚至還有羽林衛出沒。若是沒有內應,恐怕宋世祥根本就難以走出京城半步!他是想借此,逼迫靖遠侯世子出來幫忙,放他一條生路。”
賀清宛絲毫不帶隱藏,將自己的猜測都說了出來。
邱沐云似乎有點理解不了。
“不過是個女人,靖遠侯世子能為了她,罔顧法紀,冒著殺頭的風險,對他網開一面?”邱沐云質疑道。
“這可說不好!”賀清宛陰陽怪氣地甩出這么一句,便沒有再繼續。
與邱沐云不同,她是在靖遠侯府里小住過些時日的,自然有些切身感受。
在外人眼中,大都以為以縣主身份下嫁蔣軻的邱瑾亭,日子必然更加滋潤,既有地位,又得寵愛。而借著沖喜的名頭嫁進侯府的陸清容,無論從出身還是氣勢上,都弱了不止一頭。尤其靖遠侯世子性情狠戾,生性風流,行事暴虐……
殊不知,真實情況完全是顛倒了過來。
除去前往沁宜院給吳夫人請安的時候,邱瑾亭經常一連幾日都見不到蔣軻的面。反而是榆院那邊,聽說不管是蔣軒的書房,亦或正屋和內室,丫鬟們甚至都不能隨便進出……
而賀清宛鮮少幾次跟蔣軒與陸清容打照面,都不難發現,盡管這二人表面嚴謹守禮,卻自帶著一股暗潮涌動,眉目之前的輕輕一瞥,都帶著傳情的意味。
賀清宛越是回憶,內心之中的怨氣就越旺盛。
邱沐云總算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:“那你可打算要幫他?”
賀清宛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,轉而說道:“我這不是在幫他,而是為了我自己,也為了您。”
邱沐云即刻心領神會。
母女二人相視一笑,那笑容皆是極其詭異,又甚為復雜。
只見她們的笑意直達眼底,卻透著一種異樣的陰冷。
二人同行回賀府,路上就已經開始算計了起來……
隔天,蔣軒剛一出府,就來了一個奇怪的人,要求見世子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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