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覺得,似乎一切事情到了蔣軒嘴里,都變得格外輕巧……
只不過無論她多么不解,陸清容仍有著自己的原則,這些與外面朝廷相關的事,尤其這種并非明面上的曲折,只要蔣軒不主動說,她也不會問。
陸清容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。
“宋世祥那邊……怎么樣了?”陸清容問道。
“順天府尹只審過一次,據說宋世祥堅持抵賴,無論是放走薩托,還是行刺皇長孫,他一概都不承認。”蔣軒頗為無奈,“審訊也是需要時間的……而且以他的性子,絕不可能一直這么扛下去。”
這一點,陸清容倒是十分贊同。
蔣軒接著道:“我昨天還聽說,承平侯府的人也不知道是有老天保佑,還是能未卜先知,就在宋世祥被抓獲的前一天,承平侯府開了祠堂,將宋世祥逐出家門,從族譜抹去,徹底斷絕了關系。”
“啊?”陸清容有點詫異,“那時候……他們難道就知道他沒死?”
“這就無從得知了,只知道當時的一應流程,都是按照死人來走的。”蔣軒如實道。
承平侯府縱然無情,但對于陸清容來說,她可是半點都不可憐宋世祥的。
然而,還有其他的人,恨不得他早早死了才好。
賀清宛就是如此。
自從前日聽聞宋世祥被羽林衛打了個皮開肉綻,賀清
宛心中就隱隱有些期盼,若是他就這么斷了氣,倒也干凈。
起碼,決計不可能牽連到自己了。
但是事與愿違,宋世祥雖然被打得不輕,居然還真就沒死!
就在賀清宛不停忐忑的檔口,偏偏麻煩還就找上了門。
今兒個一早,承平侯府就派了一個管事媽媽來到賀府,求見賀清宛。
這位管事媽媽看著有些眼生,似乎是承平侯夫人的陪房,以前賀清宛還住在承平侯府的時候,并沒跟她打過什么交道。
而這位管事媽媽帶來的消息,更讓她覺得難以接受。
宋世祥竟然想要見她!
賀清宛險些當場崩潰。
既然宋世祥已經被皇上親口下令關在了順天府大牢,居然還讓人探監?
將賀清宛的猶豫不決看在眼里,那位管事媽媽完全沒有要勸她的意思,只是顧自說道:“我們侯爺早在數日之前,就已經開過宗祠,將二爺除了名,從此以后,二爺便與承平侯府再無瓜葛,今兒個奴婢還尊稱他一聲‘二爺’,順便跟您送這個口信,也是念著往日的情分,您去與不去,都與咱們府里再不想干。”
單憑她這副語帶奚落的腔調,就讓賀清宛怎么聽都有些別扭,更不用提這其中的內容了。
當初自己為了以后的前程,千方百計從承平侯府回到了娘家,那都是她自愿的。如今別人主動撇清關系,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而承平侯府那邊,原以為宋世祥死了,薩托逃獄變成了懸案,便沒打算做這么絕的。之所以將宋世祥除名,正是因為有人來報,聲稱回到賀府的賀清宛這些天行蹤詭秘,還將印有承平侯府字樣的銀兩,拿去換成了銀票,這才讓他們警覺起來,當即決定不管宋世祥是死是活,都要與他劃清界限……
過來傳話的管事媽媽,已經有些不耐煩了。
賀清宛卻沒敢在她面前表現出真實的情緒,含糊應下,恭敬地把她送了出去。
回到屋里,丫鬟紅霞一臉驚色:“小姐……真的要去探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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