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清容依舊躺在床上未動,手卻下意識攥緊了蔣軒的袖子。
“安樂侯府的人?他們想干什么?”陸清容皺著眉頭。
“這幾個月來,除了宅子里的丫鬟,那女子就見過一次外面的人,便是來自安樂侯府。”蔣軒非常確定,“派去盯著的人出自羽林衛,絕不會有差錯,而且她們的對話也被聽得一清二楚,雖不能確定她是安樂侯府直接派去的,但從她們開門見山的一問一答之中,便不難看出,安樂侯府對她的情況還是非常了解的。”
“既然她和安樂侯府是一路人,為何還要對那邊的人撒謊,說這孩子是你的?”陸清容十分不解。
“奇就奇在這里了!”蔣軒感嘆,同時不忘解釋,“按照大夫診脈之后的推算,她的這孩子,鐵定是在遇見我們之前就有了的。”
陸清容確認道:“你是說,在你們班師回朝的路上,碰到她之前?”
“對。”
“可是……派她來你們這里的人,卻不知道?”
“沒錯!”蔣軒略顯擔心地說道:“這人若只是出自安樂侯府,也就算了,但若是更為上層之處……那這孩子……恐怕就沒那么簡單了!”
更為上層之處?
幔帳之內,二人都靜靜躺在床上。
陸清容足足愣了好半天,突然坐起身來。
“你是說……太后?”
蔣軒也隨著她做起來,同時點了點頭。
“她不是已經送了兩個女人來咱們府里,這個若還是……不大可能吧?”陸清容有點想不通,吳太后至于這么盯著靖遠侯府不放嗎。
“這可說不準!”蔣軒自認為對吳太后還是比較了解的。
如果沒有這種處處防范的憂患意識,吳氏一族也不會有今日的權勢。
陸清容這邊也在琢磨。
吳十娘已經被弄出了侯府,現在榆院里只剩下吳七娘一人,難不成太后真的是未卜先知,提前預備好了旁人。
但為何竟是個已經有身孕的女子?
而且這女子,似乎還是
個出工不出力的角色?
陸清容萬萬沒想到,問過蔣軒之后,盡管暫時打消了自己關于情感的顧慮,卻讓這件事本身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。
蔣軒那廂,正因為這其中的存疑,擔心陸清容不相信,頓時萌生了一個念頭,躊躇不過片刻,心想這樣既能打消陸清容的疑慮,說不準還真能有收獲。
“要不然,你可愿意出面去詢問一番?畢竟都是女子,萬一她愿意把實情告訴你呢……”蔣軒小心翼翼地建議。
陸清容微微一怔,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,只是拿不準:“她跟安樂侯府的人都沒真話,能對我如實相告嗎?”
“那不一樣!”蔣軒輕笑,“她敢跟那邊扯謊,顯然是知道他們不了解情況,然而咱們就不同了,這孩子的月份做不了假,事情明擺著,她只能閉口不談,卻無從抵賴。”
陸清容暗暗點頭。
從她內心深處,還是很想弄清楚這件事的,尤其那女子為何非要把這孩子算在蔣軒頭上,如此無稽之談,究竟只是為了賴上靖遠侯府,還是有旁的什么需要掩蓋?
陸清容立時下定決心。
“明兒個就把她帶來吧,讓我試試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