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辰?日子都已經過了呢!”陸清容覺得好笑。
“昨兒個是正日子,原本她們就要來的,但世子爺不讓奴婢們過來添亂,她們又不肯作罷,這才等到了今天。”綠竹算是如實轉告了,末了還加上一句,“她們就是這么跟我說的。”像是也覺得這說辭值得商榷。
陸清容不以為然,透過面前銅鏡,看著正在幫自己梳頭的綠竹,隨口問著都誰過來了。
綠竹一一回應。
二人誰都沒再提剛才的事,又恢復了平日里的悠閑。
梳洗過后,綠竹將里間稍作整理,收拾床單準備拿去漿洗之時,臉上又閃過一絲淡淡的擔憂,卻沒再說什么。
陸清容此時已經裝扮停當。
丁香色繡蘭花杭綢比甲,皓白素面深紫花紋滾邊襦裙,頭發挽成一個簡單的圓髻,仍戴了昨日那只木蘭玉簪,除此之外,通身不見一件首飾,清爽得很。
看著眼前的銅鏡,鏡中之人不施粉黛卻氣色紅潤的樣子,讓陸清容十分滿意。
帶著綠竹來到堂屋,雖說有點心理準備,還是險些被眼前的絢爛多彩晃了眼。
明明是自己過生辰,何況還不是正日子,竟也有不少人盛裝打扮。若是被不明真相的人看了去,還以為她們這
不是祝壽,而是在選花魁。
其中最為夸張的,還是要數采梅和采蓮,二人頓改昔日裝束,不再是一襲綠衣,而是一粉一藍,粉的嬌艷,藍的嫵媚,配上相應的妝容,更顯奪目。縱然是陸清容見了,都忍不住暗想,這若是選花魁,二人還真是難分高下。
再一轉眼,發現旁邊竟有一個,把她二人比了過去。
正是那位由太后娘娘賜給蔣軒,如今仍留在府里的“丫鬟”,吳七娘。
只見吳七娘身著秋香色緞面衣裙,顏色雖是丫鬟之中少見的老氣,但穿在她身上似乎有著另一番風韻,尤其那剪裁極為精巧,豐腴突出,腰身盡顯。
陸清容端詳得頗為仔細,方才發覺,這恐怕是吳七娘進到侯府以來,第一次在衣著上如此上心。結果不而喻,立刻壓過了采梅采蓮不止一頭。
陸清容想不明白的是,這幫人到底要干嘛。
正在此時,采蓮上前一步,說起了祝壽的事,還把昨兒個她們就打算過來的原委,鑼碌亟擦艘淮笸ǎ詈笠災諶艘黃稹骯e7蛉松郊幀倍嬤鍘
伸手不打笑臉人,對于眼前此情此景,才真是再貼切不過了。
況且她們除了祝壽,什么過分的舉動都不曾有,陸清容自然也不會為難她們。
尤其經過昨晚之后,此時即便面對妝容最濃的那幾個人,陸清容心里都是無比舒暢的。
甚至,她還考慮著,要不要讓她們在這兒待到蔣軒回來為止,也不枉費了這番精心裝扮。
正在此時,陸清容的陪嫁丫鬟之一,秋蘭從外面進來,湊在綠竹身旁耳語了幾句。
綠竹立刻過來,小聲回稟著:“陸府派了人過來,說是大夫人捎了東西給您。”
陸清容一愣。
母親捎東西給自己?昨兒不是才見著么。而且由于自己的小輩,收了長輩們的生辰禮,今日還專門派了葉媽媽過去還禮的。
“人可是走了?”陸清容問道。
“沒呢。葉媽媽也回來了,正陪著在前面說話。”綠竹回道。
“過去看看吧。”陸清容說著,已經站起身來,行至門前,才想起屋里那群人,回身隨口說道:“咱們待會兒再說。”
這話聽在眾人耳中,含義難免有點模糊。
但依照那些人的心思,自然是能不走就不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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