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夫人十分確信,蔣軒今個兒被宣進宮,定是成陽公主府那邊的動作有了效果。
早知如此,當初就不該跑去安樂侯府自討沒趣的。
吳夫人是和安樂侯串通慣了,一有個什么事,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邊。看來,如今這習慣要改一改了。
她心里暗暗下定了決心。
成陽公主跟自己是親家,以蔣軻在侯府里的形勢,恐怕沒誰比公主府更想把蔣軒拉下來了。
這一次,就是二人一拍即合,后由駙馬都尉邱永安出馬,安排人去參奏蔣軒。至于這理由,像是“行為不檢”這等描述都覺得不夠瞧,最后愣是在奏章上洋洋灑灑數落了蔣軒許多不是,大體都指向這兩條:居功自傲、且有通敵之嫌。
上升到這種高度,著實十分嚴重,基本上也就僅次于謀逆造反了……
吳夫人越想越得意,覺得蔣軒這次完全沒可能全身而退,就等著看他到底能有多慘了。
呂媽媽看出吳夫人的心思,順著她說道:“只希望皇上一怒之下,把木樨胡同那女人一并處置了才好,也就省得咱們為了那肚子提心吊膽的了。”
吳夫人聽著,卻并不受用,只冷哼了一聲,心里暗道呂媽媽的見識終歸短淺,忍不住解釋起來:“倘若皇上當真對‘通敵’一事起了疑心,咱們哪里還需要擔心什么?蔣軒再不能襲爵,那肚子生男生女又與咱們何干?”
吳夫人一口氣說完,只覺得心里愈發暢快。
呂媽媽頓時反應過來,也回以一絲心領神會的笑容。
沁宜院的主仆二人,滿懷期待,就等著蔣軒被降罪了。
榆院這邊,陸清容仍渾然不覺。
此時,她正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。
“你說誰來了?”陸清容看著綠竹,滿臉的難以置信。
“賀家的表小姐。”綠竹回道,這是從邱瑾亭那邊論的了。
“她來做什么?”陸清容當真有些佩服賀清宛。
時至今日,已經數不清賀家來侯府自討沒趣了多少回
了,再加上之前光隱寺害得自己受傷那次,難道她們真以為自己想不到與她們有關?
陸清容甚至并不知道蔣軒曾經派人去賀府撂過狠話,她若是知道,估計對這個賀清宛的佩服只能更甚。
綠竹頗為不情愿地回道:“說是要去楓院探望縣主的,門房派了人過來跟您請示。”
探望邱瑾亭?那何須跟自己請示?
看到陸清容一臉不解地望著自己,綠竹連忙提醒道:“二爺的禁足還有些時日,下人們這才有點拿不準,不敢隨意放人進去。”
陸清容這才恍然大悟,笑著道:“世子只是讓二爺禁足,又不是打算封了楓院!何況賀清宛去楓院橫豎跟二爺都不相關,領她過去便是!”
綠竹立刻下去傳話。
對于賀清宛到底出于何等目的,陸清容甚至都懶得想。
只不過,這個“橫豎跟二爺都不相關”,似乎有待商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