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瞅著立鵑臨盆的日期愈發臨近,這一日,吳夫人突然有了招數,忙叫來呂媽媽吩咐道:“你快去把白云觀的道長請來!”
“您這是要……”呂媽媽似乎猜到了什么。
“既然咱們不能再與那邊接觸,唯有借助神明的力量了!”吳夫人面露狠戾,“請道長做一場法事,倘若能讓她胎死腹中自然最好,再不濟,退而求其次讓她生個女嬰也行!”
不怨吳夫人會有這等愚昧至極的想法,只因近年來多場法事過后,靖遠侯的狀況總不見起色,她被那道士灌輸了不少“害人易救人難”的歪理,這才覺得此事頗為可行。
呂媽媽聽了,對法事是否有效并不質疑,只小心提醒道:“這做法事,萬一被榆院那邊知道了……”
“道長自會在道觀里秘密行事,又不在沁宜院里做,他們如何得知!”吳夫人轉念一想,“就算有個萬一,仍說是為了侯爺的身體祈福,他們還能奈我如何?”
呂媽媽自知勸無可勸,便領命而去。
白云觀的道長
來了一趟沁宜院,立刻回去辦起了法事,全程低調而隱秘。
榆院那邊,還是發覺了。
蔣軒聽過羽林衛的報告,回來就告訴了陸清容。
二人并不確定這法事是為何而辦,卻都不約而同地沒當回事。
蔣軒和陸清容的共同之處,就是并不很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。
且不說旁的,吳夫人這一套若是管用,如今靖遠侯府里恐怕早不是現在這般形勢了。
但是這一次,結果卻有點出乎意料。
吳夫人那場法事結束后,第二天一早,就傳來了立鵑早產的消息。
沁宜院中,吳夫人聽聞立鵑產下一女,十分竊喜,認定是那法事起了作用,旋即讓呂媽媽再去道觀里多添些功德。
陸清容聞訊,卻嚇得一驚,甚至有些自責。
蔣軒忙道:“母女平安,且都很健康。我就怕你聽了著急,才在進宮前先回來知會你一聲。”
陸清容才算放下心來,仍有不解:“好好的,怎么會早產了?”
“以她的月份,不過提前了十天上下,并不嚴重,況且……這次是出了點意外,和那法事并不相干。”蔣軒解釋道。
“意外?”陸清容接著問。
“宅子的后院走水,險些燒到內室,雖說羽林衛立時就將火撲滅,到底還是把人驚動了些。”蔣軒也很無奈,“后來灶上的婆子承認,是為了圖省事,沒有將用剩下的柴火歸置好,方才引起禍患。”
“這話……可信么?”陸清容皺眉。
“自然是要詳查。羽林衛已經在審問相關人等。”蔣軒表示,“只是如今孩子平安出事,我要趕緊先進宮一趟。”
陸清容未再多,目送他離去。
既然是個女兒,那么以后立鵑母女的安全,應該能少些危險吧……皇上又會如何反應呢,是將她們接入宮中,還是維持原樣不變呢……
陸清容想著這些,直到傍晚時分,才等到蔣軒回來。
只是蔣軒臉上的神情,比進宮之前凝重了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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