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溪月哭得十分委屈。
她一個弱女子,冒著風雪,千里迢迢地來找他,給他賠不是,結果顧昀瑞非但不領情,還如此冷漠地對待自己?
就算是剛才有事,那么現在呢,他寧可一個人躲在屋子里面,也不顧她的死活?
蘇溪月想起來這兩年里,自己為顧昀瑞放棄了那么多,現在娘家也指望不上,自己還從正妻淪落到了貴妾,嫁妝也所剩無幾,之前因為沒了一個孩子,傷了身子,一直沒有再孕,而如今,顧昀瑞還不愛她了……
不想不知道,這么一想,蘇溪月徹底崩潰了。
她現在基本算是:什!么!都!沒!有!了!
蘇溪月崩潰,扯著顧昀瑞的領子,就搖晃了起來,“顧昀瑞,你沒有心,你說過愛我的,為何要如此對我啊?我好好的蘇家嫡女,也是多家求娶,本該有一個美好的未來,在府宅之中主持中饋,相夫教子,就是因為你,我同意嫁給顧昀辭,到時候你們換親,結果呢,你現在到底讓我過的是什么日子啊?”
最開始,是侯府世子顧昀瑞與蘇家嫡長女蘇清婉定親,可是兩人定親后,顧昀瑞經常去蘇府走動,一來二去,就跟蘇溪月對上了眼。
假山處,屏風后,廂房里,都是兩人曖昧的痕跡,而蘇溪月也知道拿捏顧昀瑞,始終欲拒還迎,最關鍵時刻她就會跳開,把顧昀瑞在男女之事上,吊得死死的。
不然顧昀瑞也不會在新婚夜跟雙生兄弟互換,與她真正在了一起。
所以在成婚翌日,蘇溪月才會那樣對蘇清婉得意揚揚,告訴她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。
花無百日紅。
可是如今的一切,蘇溪月突然感覺,當初在蘇清婉跟前放狠話的自己,好像是一個笑話啊!
看著撒潑的蘇溪月,顧昀瑞本來就因為大事沒有成而十分崩潰,他直接一個巴掌抽了過去,“你瘋夠了沒有?你還當真以為,當初我同阿辭換,都是因為愛你的緣故嗎?”
蘇溪月捂著臉,跌坐在地上,她聽到顧昀瑞的話后,滿臉駭然,“你說什么?如果不是因為愛我,那你跟他換什么?”
要知道,誰會傻傻地把世子之位,拱手讓人啊?
顧昀瑞眼底對蘇溪月的情感,慢慢淡化,聲音也慢慢變得冷漠,他蹲下來,伸手捏住了蘇溪月的下巴,“溪月,我喜歡你是真的,但是男人做的事情,從來都是要從大局考慮。”
“殿下需要人進入到兵部,阿辭他冥頑不靈,也過于愚鈍,殿下就選中了我。”
再過幾年,他就會是兵部尚書了,到時候他就會成為殿下,手中最鋒利的那柄劍。
等到殿下坐上龍椅的時候,就是他封王拜相之時!
蘇溪月眨了眨眼,她感覺眼前的顧昀瑞十分陌生,她不太懂為什么太子要讓顧昀瑞在兵部,她只是知道,原來顧昀瑞做的這一切,并不是因為她。
“原來如此,在你眼中,自己的前途高于一切啊!其實當你一定要娶靜寧郡主的時候,我就該知道了啊。”
她自嘲一笑,但笑著笑著,就又哭了起來。
她終于明白,為什么蘇清婉不管發生什么,她都穩坐世子夫人的位置,穩穩地把侯府中饋掌握在手中。
因為男人的心會變,不可靠,但是到手的權力,是不會變的啊。
自己真可笑,竟然一直想要跟蘇清婉攀比,結果到頭來,自己根本連她的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!
就在這個時候,林謝敲門來找顧昀瑞,看到屋子中的情況,他微微皺眉。
顧昀瑞松開了蘇溪月,他起身道:“我們出去說。”
林謝:“那她……”
顧昀瑞冷聲道:“不用理會。”
等到門被關上,早就被嚇呆了的桂香跑過來,扶著蘇溪月哭,“姑娘,咱們該怎么辦啊?”
蘇溪月依靠在她懷中,也是默默地流淚,臉上被顧昀瑞打了的地方,生疼,但是最疼的是她的心。
“桂香,我們回家,我再也不要回到顧昀瑞身邊了,我再也不要他了!”
可是,回哪個家呢?
本來蘇家祖父他們,是可以庇護自己的,蘇溪月一想到自己前不久簽了的斷親書,頓時眼前一黑。
該死的蘇清婉,算計她,這簡直是要逼死她啊!
這邊顧昀瑞從屋子中出來,俊眉皺得緊緊的,林謝看了看他的神色,忍不住問道:“真的不用理會了么?待會派人護著點,畢竟這邊比較亂。”
顧昀瑞冷聲道:“剛才我被蘇正卿看到了,都怪蘇溪月,愚笨至極,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,今天不給她點教訓,以后她肯定更不會學乖,不用理會她!”
顧昀瑞知道,如今蘇溪月只有自己了,她又沒有地方去,最后還不是乖乖地回海棠苑后院,做他的妾室?
女人,就是得管教,不然無法無天-->>的!
林謝就不多嘴了,反正又不是他的女人。
兩人趕緊下樓去,與其他謀臣一起,趕緊給太子殿下出謀劃策了。
事情已經發生,現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止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