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清婉:“她是自己回來的?”
小丫鬟搖了搖頭,“她只帶了兩個貼身丫-->>鬟,此外,還有一個夫人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。”
蘇清婉就明白了。
她等了很久的那位何姨母,終于來了。
蘇清婉趕到主院的時候,簾子還沒打開,就聽到了顧云若的抽泣聲,等到走進來后,十分狼狽的顧云若果然臉頰紅腫,趴在馮氏懷中哭泣。
馮氏表情有點復雜。
蘇清婉往旁邊一看,頓時就明白了,原來那位何姨母就坐在旁邊,此時正用余光,怯怯地看著忠勇侯。
而忠勇侯的表情就更有趣了。
一方面因為女兒被大女婿打了,十分憤怒;另外一方面,又因為與昔日的青梅竹馬表妹相逢,唏噓感慨之余,又十分激動。
這一屋子四個人,竟然能掰出來八種心情來,如果不是不合時宜,蘇清婉都想要笑出聲。
“爹,娘,大姐姐。”蘇清婉走進來后,微微頷首,她一向從容淡定,一開口,立刻讓屋子里面心情復雜的四個人,都看了過來。
顧云若不想在這個弟妹跟前丟人,就別過臉去,不讓她看到自己紅腫的臉。
心情不爽的馮氏,見到蘇清婉后,立刻遷怒道:“清婉,你怎么才來,沒看到你大姐都被欺負成這樣了嗎?”
顧云若的確被欺負得挺慘的,畢竟她可是堂堂侯府嫡長女,本來嫁給鄭駿也是低嫁了,之前都是被鄭家捧著,哪怕她一直沒有生兒子,鄭駿也只敢暗戳戳地納妾,養外室,表面上對這位正妻還是很尊敬的。
只不過,之前在驛館發生的那件事,直接毀了鄭駿的仕途,他也徹底不裝了,這段時間對顧云若愈發不客氣,非打即罵,今天把人給打回了娘家。
誰讓當初是顧昀瑞給他寫信,讓他站在太子那一邊,讓他做鴻臚寺卿呢?
可馮氏不知道這一切,她滿心都是心疼自己的女兒,再加上對蘇清婉的不滿,也積怨已久。
忠勇侯瞪了馮氏一眼,“這件事與清婉何干?說到底,還不是那鄭家欺人太甚!”
蘇清婉已經在圓椅上落座,緩緩地開了口,“爹,這件事也不怪娘,她是關心則亂罷了。不過您說得對,這件事的確是鄭家欺人太甚,大姐姐畢竟是咱們侯府的嫡長女,怎能讓人這般欺負?他們簡直是把侯府的臉面往踩在地上碾。既然如此,那就和離吧。”
忠勇侯跟馮氏聽后,都沒有出聲,不管兩人是從侯府臉面還是心疼女兒角度著想,的確都不忍心讓女兒繼續受委屈了。
但顧云若卻已經忘記了哭,她瞪著蘇清婉,憤怒道:“蘇清婉,寧拆一座廟不悔一樁婚,你竟然慫恿我和離,是何居心?”
蘇清婉:“……”
看來鄭駿打得還是輕了。
旁邊一直未說話的何念秋,溫柔地開了口,“云若,你別激動,世子夫人應該沒有其他的意思,她也是關心你,見你這般,以為你在鄭家受了天大的委屈。”
何念秋說完后,顧云若眼中的敵意,果然消散了一些。
蘇清婉看了過去,“這位是……”
忠勇侯:“對了清婉,還沒有給你們介紹,這是我遠房表妹,你喊她一聲何姨母就行,這次她是隨著云若一起回京的。”
何念秋身邊的矮凳上,還坐著一個眼神怯怯的少女,十三四歲,就是何念秋的女兒李瀟兒,跟顧二姑娘差不多大。
倒是一個漂亮標志的人兒,就是不知道品性如何。
何念秋拉著女兒站起來,對著蘇清婉微微福身,蘇清婉也頷首還禮。
馮氏在旁邊已經臉色難看至極,她語氣突然暴躁起來,“云若,你哭有什么用?那鄭駿好端端地打你,你又不想和離,那到底要如何?”
她這是看到忠勇侯對那何念秋如此好,心有不爽,但卻也不能對著忠勇侯發泄,只好對自己女兒發泄。
顧云若難受地咬了咬唇,“娘,其實這件事也不怪鄭駿,他最近丟了差事,心情也不好。我這次回來,是想著如果他上門來給我道歉,爹爹能不能幫著去陛下跟前美幾句,重新給鄭駿找個差事?”
馮氏聽著女兒這一番話,都震驚了。
忠勇侯更是憤怒地直接拍了太師椅把手,“打了我的女兒,然后還要讓我幫他謀差事?那豈不是以后他一不順心,就會打你,我就得幫他忙?”
顧云若:“爹,女兒不是這個意思。女兒一直沒有給鄭家生下一個兒子來,本就對他們鄭家有愧啊。如今鄭駿又丟了差事,他本心也不愿意打我……”
忠勇侯怒道:“那是我讓他丟了差事的嗎?你怎么不問問他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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