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昭。”
蘇執舟報了自己名字,一邊給沈昭看診,一邊閑聊,“你是淮序新女朋友?”
沈昭:“不是。”
蘇執舟挑眉,“嗯?”
沈昭遲疑了下,說:“是下屬。”
蘇執舟笑了一聲,“淮序可不會隨隨便便把一個下屬帶回家,還讓我專程跑一趟,就為了看個感冒。”
沈昭垂著眼平靜道:“那你這不是,明知故問么。”
蘇執舟愣了下。
他本來以為眼前這位是只乖巧的小白兔,沒想到聊兩句,還會頂人。
而且,和周淮序有關系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兒,誰不想大張旗鼓眾人皆知,就算沒有名分,能有過一段兒,那也是別人羨慕不來的事兒。
這位倒好,唯恐避之不及,生怕被知道的樣子。
蘇執舟鏡片后的黑眸笑意深深,“小姑娘挺有意思。”
沈昭看著他沒說話。
看完診,蘇執舟起身走到周淮序跟前,說了幾種藥的名字。
“著涼感冒,不用擔心,這些藥你家對面那藥店都有。”
他頓了下,欲又止。
周淮序淡掃了眼沈昭,收回視線,道:“我送你出去。”
“行。”
蘇執舟是開車來的,車停在地庫。
周淮序坐上副駕,“到藥店門口停。”
蘇執舟:“那姑娘怎么回事?”
“養著玩。”
“你連我妹都沒帶回來過,現在一個養著玩的,你帶回家,還親自給人買藥?”
“怎么,替蘇知離抱不平?”
“呵,我妹離了你我才是要放鞭炮普天同慶,現在跟了你,她可不會幸福。”
車窗搖下,周淮序摸出煙來,燃上。
蘇執舟皺眉,“你現在煙要少抽。”
周淮序懶懶睨他,“你今天話挺多。”
蘇執舟還想嘮叨幾句,被周淮序眼里顯而易見的抗拒堵了回去,只能轉移話題,“月底阿離婚禮,她說她邀請了你,你會去么。”
“答應了她,我自然會去。”
“去可以,不準搶婚。”
蘇執舟開著玩笑地說。
當然,他是不太能想象得出來,周淮序能做出搶婚這種事兒,畢竟認識多年,這人天性就挺冷漠,即使跟蘇知離在一起那幾年,也少有情緒波動時候。
周淮序偏頭看了他一眼,“你跟她倒不愧是親兄妹,都一樣,愛腦補加戲。”
“那個叫沈昭的小姑娘,你也早點放過人家。”蘇執舟冷不丁說道。
周淮序指間的煙燃到皮膚,滾燙灼人。
蘇執舟:“你是個冷血動物,不會動情,我妹性子那么傲都淪陷了,那小姑娘要失足,可太容易了。”
“她不會。”周淮序掐了煙,“她跟過周凜,感情很深,還對他余情未了。”
“既然感情深,為什么還分手?”
周淮序:“周凜什么德行,你還不清楚么,他安分不下來的。”
蘇執舟啞聲半晌,才說:“那你怎么想的,你弟碰過的女人,你也碰?”
周淮序單手搭著窗沿,平靜目光落在遠方。
漆黑眼底平靜幽深。
蘇執舟掃過他隱沒在暗色里的側臉,沉默下來。
人在絕望末路之時,做什么都不奇怪,尤其越是克己復禮自控力強的人,瀕臨懸崖,越是瘋狂。
“管好你的嘴。”
周淮序下車前,扔下這句話。
從藥店買完藥,回到云府時,沈昭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。
因著感冒,她呼吸有些重,睡姿規矩,老老實實地縮成一小團,連身上披著的,都是自己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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