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老板握著手機的指節發白,后頸衣領瞬間被冷汗浸透。
他機械式地掛斷電話轉向唐越時,膝蓋不受控地彎了彎:“唐先生恕罪,我真是瞎了眼……”
“你只是看門狗。”
唐越隨手將打火機拋向空中,金屬外殼在頂燈下劃出冷光:“靠墻站著,別擋道”
目睹童老板鵪鶉似的縮進墻角,安夏童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她身旁的樓瀟瀟突然抓住她手腕——兩人這才發現彼此都在發抖。
唐越用鞋尖挑起長發男的下巴:“寧二養你們這群鬣狗,就為滿城嗅姑娘?”
“能伺候寧少是她們的福……”
話音未落,唐越的皮鞋重重碾上他手背,骨骼錯位的脆響讓整個包廂瞬間死寂。
“上個月西郊倉庫那三個女學生,也是你的‘福氣’?”
唐越彎腰扯起那人頭發:“給你主子打電話,就說他養的狗被剁了爪子。”
童老板突然踉蹌著撲過來:“使不得!寧家那位是活閻王……”
唐越單手按住童老板肩膀,實木茶幾在他掌下裂開蛛網紋:“清場,關監控。今晚你這酒吧要見血。”
童老板聽罷快步走出包廂,不到二十分鐘就將皇后酒吧的客人全部疏散完畢。
唐越清楚遲早要與寧家正面交鋒,此刻正好拿這位紈绔二少試刀。
癱坐在地的長發男人本已做好赴死準備,未料眼前青年竟狂妄要求他聯絡寧家二少。
想到寧家在天市翻云覆雨的權勢,他顫抖著摸出手機撥通了寧財的專線。
約莫半小時光景,酒吧大門被粗暴推開。
領頭的青年面色泛青,腳步虛浮,定制西裝下價值千萬的百達翡麗折射著冷光。
正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寧家二公子。
他身后除了三名氣勢凌厲的武者,還跟著幾個濃妝艷抹的妖嬈女伴。
唐越目光掃過護衛隊伍時突然頓住。
那位背負黑刀的武者分明是當初在岳家作亂的寧家客卿,當日此人趁亂逃脫,沒想到竟在此重逢。
黑刀宗師此刻也認出唐越,古銅色面龐瞬間褪去血色,右手不自覺地按住腰間刀柄。
“寧少救命!”
長發男人扯著嗓子哀嚎。
寧財斜倚在真皮卡座里,陰鷙目光掃過全場:“哪個活膩的敢動我的人?”
“我。”唐越話音未落,抬腳將人踹出三米開外。
看著蜷縮在地嘔血的手下,寧財手中紅酒杯“咔擦”碎裂,猩紅酒液順著指縫滴落:“當著我面還敢放肆?”
黑刀宗師急忙附耳低語:“此子便是大少爺提過的唐越,曾在岳家……”
聽完隨從匯報,寧財忽然撫掌大笑:“原來你就是那個得罪我寧家還敢來天市的狂徒?
今天宰了你,大哥定要謝我這份大禮!”
童老板見狀連忙打圓場:“寧二少,這位是徐家貴客,今日之事能否……”
話音未落,寧財突然抄起酒瓶砸向水晶吊燈,四濺的玻璃碎片中傳來獰笑:“徐家算什么東西?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,這小子也得橫著出去!”
童程面部肌肉微微抽動,強壓下情緒對唐越遞了個眼色。
這位娛樂城負責人本不打算蹚渾水,但想到徐子運雷霆手段,終是硬著頭皮站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