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,牽涉到的管理局下轄地,便有好幾路:湖南路、川府路、兩廣路、南山路、南岳路,俱都是強人輩出的地方。
各種修行界的勢力錯綜復雜,他一個外來戶隨意經過,便像是投入了平湖中的小石子,不知會驚起多大的波瀾。
而且,那些各路的總督,未必就會有玉璣子這般,對他們如此和善。
據玉璣子所說,唐越身上打著的管理局烙印,和一般在管理局登記造冊的修行者身上打著的烙印還不一樣,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烙印。
否則的話,他也不可能一眼就從大五行先天星圖上發現唐越的存在。
畢竟,以兩江路的繁華,每天從海岸線出入的修行者雖然不能說如同過江之鯽,但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。
如果不能將唐越身上的烙印去掉,那么他們接下來的路程,便會寸步難行!
很顯然,趙旻也意識到了這一點,因此她直接就問玉璣子,能不能將他身上的烙印給去掉。
想來,玉璣子道法通神,本身又是管理局的一方大員,對于如何去掉管理局種上的烙印,應該不會太陌生才是。
這玉璣子也不知是不是修煉了傳說中的不老神功,駐顏有術,明明是四十多歲的人,居然看上去便像是二十剛出頭的少年人一般。
他的性格也如同他的外貌,絲毫沒有一方大員和道門仙尊該有的嚴肅和自持,完全就像是一個為老不尊的老頑童。
聽到趙旻的問題之后,玉璣子不但一不發,反倒是笑瞇瞇地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,然后又捏起了一顆話梅塞進了嘴里。
接著,他將碧玉酒杯重新放回到小木桌上,用手指輕輕地點著桌面,似笑非笑地看著趙旻。
趙旻自然知道,玉璣子的意思是讓她幫他倒酒,但是以趙旻的性子,怎生能做這種忍辱負重之事?
若是以往有人敢對這位女魔頭如此不敬,想必她已經直接掏出槍開火了,可是如今他們的行蹤卻是掌握在玉璣子手里。
若是玉璣子他不愿意幫他們隱匿的話,想必趙家來抓他們的人很快就會到,那么趙旻之前為了金蟬脫殼所耗費的努力也就全部都白費了。
因此,趙旻只能強忍著怒火,但卻依然不愿意放低姿態,憤憤然地將頭扭到了一邊兒。
唐越知道,是因為趙旻之前的不夠尊重,讓玉璣子這位長輩,想要找回來一點兒面子。
可是以趙旻的性子,低頭服軟這種事情,卻是根本不可能做得出來。
尤其是如今從家里面叛逃出來,她心情不佳。即便他們是有求于玉璣子,但趙旻仍是不愿意低聲下氣。
玉璣子似乎是察覺到了趙旻的心理,倒也絲毫不焦急,又拈起一顆話梅放進了嘴里,同時身體斜倚在桌子上,指尖輕輕在桌面上敲打著,似乎在等待著什么。
唐越一看氣氛變得有些僵持,便只好在心中輕嘆一聲,伸手拿起了翡翠酒壺。
和趙旻這樣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不同,唐越從小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,哪里還不知道低頭做人的道理?
以前當學徒時被師父打罵羞辱,也都是家常便飯,后來自己做起了古玩生意,整天更是跟個孫子似的,為了能多賣點價格,他幾乎都要抱著顧客的大腿叫爺爺。
更何況,此時僅僅是幫玉璣子倒酒呢?
而且,想來以玉璣子的身份,不知道有多少達官貴人,想給他倒酒都倒不上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