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帆轉過身。
朱淋清扶著門框,臉色蒼白如紙,但她的身體,正被另一股金色光雨所籠罩。她身上的傷勢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,消耗殆盡的體力,也在迅速恢復。
她是被這股本源之力吸引過來的。
林晚睜開了眼睛。她沒有吸收到一絲一毫的本源之力。她看著被能量包裹的張帆和朱淋清,臉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無法掩飾的錯愕。
這種饋贈,是帶有指向性的。
它選擇了張帆。以及,張帆的同伴。
幾秒鐘后,光雨散去。
殿堂恢復了之前的寂靜,只有頭頂的星圖依舊在緩緩轉動。
朱淋清站直了身體,她快步走到張帆身邊,戒備地看了一眼林晚,然后才壓低聲音問:“發生了什么?那具骸骨呢?這是哪里來的地圖?”
她的問題太多,張帆一時間不知從何答起。
“她叫林晚。”張帆只是簡單介紹了一句,然后看向那個站起來的女人。
林晚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,但她沒有再提賭注的事。她只是看著張帆,又看了看他身邊的朱淋清。
“看來,我的賭局,多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參與者。”林晚開口,語氣里聽不出是自嘲還是感慨,“也多了一個不確定因素。”
“你錯了。”張帆說。
“哦?”
“她不是不確定因素。”張帆舉起了手中的“歸墟”,斷劍的劍尖,遙遙指向星圖上一個正在脈動的光點。“我才是。”
朱淋清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,那是一個孤零零的坐標,旁邊標注著一行小字。
門之構件·碎裂的門環
坐標:泰坦之墓,第六行星,遺棄礦區
“你的問題,我現在可以回答了。”張帆對林晚說,他的話語卻像是對自己說的,“我不想當主人,更不想當奴隸。”
他頓了頓,一字一句地繼續。
“我只想知道,這一切,究竟是怎么回事。是誰造了這扇門,又是誰打碎了它。是誰留下了這柄劍,又是誰希望它被再次拔出。”
林晚沉默了。
這些問題,超出了她能回答的范疇。她的任務是監控,是評估,是執行,而不是探究世界的本源。
“這些答案,你的公司資料庫里有嗎?”張帆問。
“沒有。”林晚回答得很干脆,“如果有,我不會站在這里。”
“很好。”
張帆收回了劍。
他轉身,邁開腳步,向著殿堂外走去。朱淋清立刻跟上。
“你要去哪?”林晚在他身后問。
“去找答案。”張帆沒有回頭,“第一站,泰坦之墓。”
“你一個人?”
“我們兩個人。”張帆糾正她。
林晚站在原地,看著他們一前一后離去的背影。頭頂的星圖光芒璀璨,地上的法陣紋路漸漸暗淡。
這座見證了一個紀元終結與另一個紀元開端的殿堂,正在失去它的力量。
當張帆的腳即將踏出殿堂大門的瞬間,他停了下來。
他沒有轉身,只是留下了一句話。
“你的賭局,現在才真正開始。下注吧,林隊長。是跟著一個瘋子去探尋真相,還是回去寫一份你根本無法解釋的報告。”
說完,他帶著朱淋清,消失在門外的黑暗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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