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那云大小姐如今壯得像頭肥豬,臉面更是丑得沒法看,姐妹們可有些日子沒見著她了吧?”
另一人立刻接腔,語氣里滿是幸災樂禍。
“可不是嘛,前陣子長公主府的宴會上,就有人撞見她了。好歹是將來要做太子妃的人,如今這模樣哪能見人?
身為太傅府嫡長女,竟對自己這般放縱,真是委屈了太子殿下。”
話音未落,旁邊端坐的陸昭啪地將酒盅砸在桌上,瓷片相撞的脆響驚得滿座寂靜。
方才嚼舌根的是貴妃的侄女陳玉兒,陸昭抬眼時眸中已淬了冰:“陳大小姐,京城誰不知太子婚事是陛下御筆親賜,難道你有什么異議?”
陳玉兒臉色驟白,狠狠剜向陸昭。
哼,誰不清楚那云清辭就是個廢物!
今日云太傅特意帶著云燕婉來赴宴,明擺著太子妃之位要變天了。
這陸昭從前跟云清辭親如姐妹,后來雖生了嫌隙,沒想到心里還惦記著那個草包。
沈芊芊捂著鼻子嬌笑起來,聲音尖細得像指甲刮過琉璃杯:“陸妹妹有所不知,那日長公主府賞花宴,我親眼瞧見云清辭那一百五六十斤的身子,壯得跟水牛似的。
依我看啊,她今日準是怕污了皇后娘娘的眼,才裝病躲著不來呢。”
這些話飄進皇后耳中,她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笑意,眼底卻掠過一絲冷光。
太子婚事是陛下定的,當年太子剛立,她一心要幫兒子坐穩儲位,勢必要拉攏朝臣。
選中云清辭,正因她父親是太子恩師,母親是霍老將軍之女。
只要云清辭成了太子妃,太子便能同時得到文臣武將兩大勢力扶持。
別說云清辭只是傳聞中模樣不佳,就算真是個傻子,這太子妃之位也是她的。
想到此,皇后語氣陡然轉厲:“夠了,云清辭是本宮未來的兒媳,陛下與本宮看中的從不是皮囊,而是一個人的品質。
誰再敢非議清辭,便是質疑我與陛下的眼光。
今日是本宮生辰,暫且不究,若有下次,定割了舌頭,永世不得踏入宮門半步。”
眾人霎時噤聲,面面相覷。
云太傅臉上紅一陣白一陣,他今日帶兩個女兒來,本是想向皇后表明心意,沒料到竟被當眾敲打。
但他不急。
太子終究是未來的君主,誰能替他做得了決定?
沈芊芊慌忙收聲,眼底卻藏不住嘲諷。
今日皇后生辰宴,怕是有場好戲要開場了。
正說著,殿外太監尖細的聲音劃破寂靜:“將軍府老夫人、太傅府夫人、云大小姐到……”
皇后眉峰微挑,警告地掃了云太傅一眼。
果然,事情沒那么簡單。
只見霍安陵與一名女子左右扶著老夫人,身后還跟著霍老將軍。
四人剛入殿,滿座目光如探照燈般射向他們,都在搜尋云清辭的身影。
老將軍夫婦與霍安陵大家都認得,可霍安陵身旁那位戴面紗的女子。
這女子身段窈窕,姿態端莊,難不成是將軍府的人?
公公剛才明明報了云清辭的名號,人呢?
待四人行過禮,老夫人與老將軍齊聲叩拜:“臣婦、臣拜見皇后娘娘,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
皇后溫聲道:“免禮賜座。”
待眾人落座,她目光落在霍安陵臉上,似笑非笑地問:“安陵妹妹,今日怎得沒跟太傅一同前來?”
霍安陵垂眸答:“回娘娘,今日出門時偶遇父親母親,便同行而來,耽擱了些時辰,-->>還望娘娘恕罪。”
“無妨,來了就好。”皇后話鋒一轉,“那清辭呢?”
面紗下,云清辭唇角輕輕一揚。
看來減肥效果明顯,連皇后都沒認出她來,這瘦身計劃總算沒白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