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靖存不耐煩地說道:“李-->>富!”
富公公身子一抖,俯首道:“奴才在!”
嬴靖存頭疼地按了按眉心,不情愿地說道:“傳朕口諭,賜皇后仁德宮入住,安心修習宮規和《女德》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
“下去!”
“是,奴才告退。”李富躬身退出御書房,到了門外才猛喘氣,背后的衣衫已然濕透。本該回去換身衣衫,可想到皇命在身,當下不敢再耽擱,讓小太監掌了燈一同趕往蘭林宮。
想到新皇后的冷厲與智慧,李富不得不嘆一句:后宮要翻天了!
洛冬招招手,換來小太監將茶盞等收拾了,換來新茶:“皇上請用茶。皇上明知雨相的目的,此番稱了皇后的心意,只怕右相府的氣焰又要囂張許多啊!”
嬴靖存端起茶盞,吹了吹,淡淡地說道:“一間空屋子罷了,她想要,朕就給她。不過她能住多久就看她自己的能耐了!”
低沉的聲音蕩開,洛冬嚇得一個哆嗦。
后宮那是什么地方?殺人不見血的煉獄!一旦雨蝶飛入主仁德宮便會站在風尖浪口上,想想每個女人都夢想的地方被人占領了,那些女人會怎樣?
更何況,雨相千金的作風,呵呵,這才進宮第一天就干出了驚天動地的事情。她到底是被雨相給縱得不知天高地厚,以為后位非自己莫屬呢,還是真的不懂后宮的身存之道呢?
再說了,后宮往往是前朝的影子,一旦后宮爭斗起來,前朝的那些勢力必定會廝殺的更為厲害,結黨營私的那些大臣們肯定會處處給右相下絆子。皇上這是兵不血刃就能打壓右相啊!
隨著一眾浩浩蕩蕩的宮女太監掌燈走過,穿越半個皇宮的雨蝶飛成為了整個后宮的焦點。
多少美人倚窗而望,氣紅了雙眼,又有多少紅顏撕碎了手中的絲帕,咬碎一口銀牙。
空置了四十年的仁德宮迎來了它的第一位主人。一排排宮燈被點亮,侍衛、宮女、太監自動站在了這座些許熟悉而陌生宮殿的外面,從此他們就是仁德宮第一批宮人和守護者。
既然有了圣旨,李富必然不敢再怠慢皇后,于是鑒于某人說腿抽筋的事,叫來了一頂步攆,抬著某人一路前行。
鬧了一天,雨蝶飛著實累了,坐在步攆上,右手支著下巴昏昏欲睡。
“小姐,神武國建國的時候,先皇的原配衛夫人早就仙逝。故登基之時,先皇只追封衛夫人為敏孝仁德皇后,而未再立新后,修建仁德宮定為中宮,卻因此而空置。待到皇上即位,追封先皇后為敏孝仁德懿端恭欽皇太后,可是皇上因為尚未大婚,所以一直空置仁德宮。小姐,你可是神武史上第一位入主中宮的皇后呢!史書上一定是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!”
月牙兒一臉興奮,跟在步攆旁邊絮絮叨叨的說著。
雨蝶飛張開眼睛,漆黑的眸子看著前方茫茫黑夜:是啊,一定會是濃墨重彩,只是能不能記就不知道了!
月牙兒并沒有從雨蝶飛的臉上看到應有的開心,那漠然淡定的樣子似乎即將入主仁德宮的不是她一般。坐在步攆上的身子就那么隨意地靠著,晚風撩起耳邊的青絲,那出塵灑脫之姿飄然欲出。
月牙兒一驚,心神有些慌亂,忙低下頭不敢再看軟轎上的人:沒事沒事!我怎么會有這樣的感覺?小姐還是小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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