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靖存手中的茶盞被一下子捏碎:“朕怎么從來不知,母后有教導過朕與眾姊妹‘食得盤中之餐,莫忘勞苦的辛酸,就算是順境之中,也要憶苦思甜,謹記苦盡必甘來!’還有,翡翠湖的荷葉是朕吩咐人移植來的,朕怎么不記得可有允許人去采摘的?”
洛冬低頭,看著嬴靖存那咬牙切齒的樣子,恨不能把新皇后抓過來撕咬下腹。
“洛冬!”
“老奴在。”
“傳旨,即日起,再有人靠近翡翠湖,杖責二十。有人膽敢采摘湖中荷葉、荷花、蓮子、蓮藕,一律扔進湖里溺斃做花肥!”
洛冬全身一顫:“老奴領旨。”
“德妃娘娘,這些荷葉”小宮女捧著荷葉,走在德妃身側,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德妃看都沒看身側的荷葉,陰沉著一張臉:“上不了臺面的東西!拿著姑媽的荷葉做人情,這般無恥的事情也虧她能做得出!扔了。”
是了,德妃衛玉函大有來頭。先皇后衛夫人可是她嫡親的姑媽,也正因為這層關系,她是整個后宮唯一一個沒有強大家族而成功立足于紅粉之間,更是不需爭斗便能贏得皇上垂愛的妃子。
于是,德妃成了四妃中特殊的存在——她從不屑于耍手段,暗地里使絆子,翻轉陰私手腕,她的皇上表哥也不會忘記她。因為在這個世界上,和皇上母親最親厚的人,就剩下她了。皇上表哥不待她好還能待誰好?
再者,為了嬴氏一族,衛家可是滿門死絕了的!若不是先皇姑父來得及時,她也逃不過。
小宮女屁顛屁顛拿著荷葉閃人,這一幕卻叫仁德宮不遠處站著的一票人看得清清楚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