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富氣得差點直接暈過去。他水里來火里去,混了大半輩子,才坐到內務院總管的位子,一下就這么沒了?
可他能做什么?說是皇上讓他干的內務院總管?不,皇上可沒讓他來構陷皇后,欺壓后宮主子!
得,哪怕是請辭還得他去跟皇上說“皇上,是老奴不堪勝任,還是去仁德宮給娘娘當差吧”。
不過,恐怕這以后,他就被皇上劃進右相那一窩了!可他有選擇嗎?誰來告訴他有什么可以選的?
思及此,李富腸子都悔青了,為什么當初要招惹皇后,他好好做他的內務院總管不就行了么?沒事總想在后宮強調自己的存在感作甚呢?
后宮是主子們的天下,他一介閹人只要管著自己的一片天,拿著他喜歡的真金白銀,等到皇上大赦那天,出宮去置一棟大宅子頤養天年,那多好!
然而,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,只求自己這一回,別被皇上直接拖出去咔嚓了。
“叮叮咚咚”,風起,白玉流星簪在耳邊搖曳。
雨蝶飛側臉望著天邊的晚霞,日頭早已西下,又是一個夜晚即將來臨。
雖然這座仁德宮已然不是那么陌生,她卻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。周圍的人再多,她也感覺,全世界只有她自己。
美人如玉,沐浴黃昏,晚霞披肩,金光萬丈,那身素雅高貴的衣裙,在霞光中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彩。
幾乎所有的宮女和太監眼中的皇后都是一個樣子:靜靜的坐在鳳椅上,微微側臉,愜意地欣賞著天邊的霞光,似乎之前一切的風起云涌都和她沒有半點關系。
她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,全身上下只是一根白玉流星簪,一襲素雅長裙,卻成為整個仁德宮最耀眼的存在。
此情此景,即便是她身后那座意義非常的宮殿,也成了她的陪襯。
月牙兒環視一周,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家小姐,眉心微蹙:“咳!娘娘,天色不早,該用膳了。”目光一凜,“宮外的各位,是不是還要留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