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子病成這樣,他們卻只顧著給小姑子買補品,連一分錢的救命錢都不肯出!”
“我不過是給孩子喂點水,他們就要打死我!”
“這樣的日子,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!我要離婚!”
眾人看著襁褓中孩子虛弱的模樣,再看看王翠蘭和李建軍心虛躲閃的眼神,心里頓時信了七八分。
王翠蘭在村里本就不是什么善茬,苛待兒媳婦的事,大家也早有耳聞。
一時間,指指點點的聲音不絕于耳。
“造孽啊!對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!”
“就是,聽雨這媳婦多好啊,勤快又能干,怎么就攤上這么個婆家。”
“離!必須離!這種人家,待下去遲早沒命!”
李建軍和王翠蘭的臉,在眾人的指責和手電筒的光柱下,一陣紅一陣綠,難看到了極點。
孟聽雨知道,火候到了。
她看向人群中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。
“村長,您來得正好。”
“我孟聽雨今天就把話放在這里,這個婚,我離定了!”
“我和念念,凈身出戶,從此和李家,一刀兩斷,再無瓜葛!”
她的聲音不大,卻擲地有聲,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決絕。
村長看著眼前的一切,重重地嘆了口氣,最終點了點頭。
“罷了,既然日子過不下去,強扭的瓜也不甜。”
“建軍,去民政局離婚吧。”
李建軍在全村人的注視下,屈辱地和孟聽雨去民政局辦了離婚證。
孟聽雨接過那張薄薄的證,感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。
她沒有回屋收拾任何東西。
那個所謂的家,除了痛苦的回憶,一無所有。
她唯一在乎的,只有懷里的女兒。
開啟望氣能力,靈泉空間擴增一倍。
腦海中,空間白霧散去,面積肉眼可見地擴大了。
而她的雙眼,在看向周圍的人時,發現他們的頭頂都飄著一層淡淡的氣。
健康的鄰居是均勻的白色,而常年勞作的村長則是白中帶灰。
最顯眼的,是王翠蘭和李建軍。
王翠蘭頭頂是混雜著黑絲的灰氣,一看就是常年心胸狹隘、肝氣郁結。
而李建軍,他的氣色看似正常,但孟聽雨卻能看到他命門處,有一縷若有若無的黑氣,那是腎氣虧虛,根基不穩的征兆。
難怪他們結婚三年,李建軍都沒碰過她。
孟聽雨收回目光,心中冷笑。
她抱著女兒,在所有人的注視下,一步一步,毫不留戀地走出了那個讓她窒息了整整一輩子的院子。
夜風吹起她的長發,身后是李家母子氣急敗壞的咒罵和村民們同情又好奇的議論。
“一個女人家,帶著孩子,能去哪兒啊?”
“真是傻,好歹拿點錢再走啊!”
孟聽雨沒有回頭。
去哪兒?
她抬起頭,望向北方。
那里,是京城。
那里,有念念的親生父親。
還有,沒活不過三十歲的顧承頤。
顧承頤,我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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