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夫李建軍的遠房堂哥,一個游手好閑、專靠占親戚便宜過活的無賴。
前世,就是這個李州,三天兩頭上門借錢,每次都說得天花亂墜,卻從未還過一分。
他還曾當著全家人的面,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個不下蛋的雞,是個只會花錢的喪門星。
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屈辱,瞬間涌上心頭。
孟聽雨握著黑色石頭的手,指節收緊,眼神里的溫度迅速褪去,只剩下冰冷的審視。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孟聽……”李州結結巴巴,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眼前這個女人,眉眼間確實是那個任人拿捏的前侄媳婦,可渾身上下的氣質,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她穿著一身素凈的衣裳,料子卻不是鄉下常見的粗布。
身姿挺拔,眼神清亮,平靜地看著他時,竟讓他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慌。
再也不是那個低著頭、唯唯諾諾、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受氣包了。
李州震驚過后,三角眼里飛快地閃過一絲驚疑,隨即,那絲驚疑就被更為濃烈的貪婪所取代。
他看到了孟聽雨手上提著的幾個紙袋,雖然不多,但袋子上的燙金字母,他曾在城里大老板的太太手上見過,是頂級百貨大樓的標志!
她發財了?
攀上高枝了?
這個念頭像野草一樣在他心里瘋狂滋長。
一個惡毒的計劃,瞬間在他心中形成。
李州臉上立刻堆起了虛偽熱情的笑,往前湊了兩步,試圖恢復往日的熟絡。
“哎呀!還真是你啊,侄媳婦!你跑哪兒去了?可把我們給急壞了!建軍到處找你呢!”
他這話說得情真意切,好像真是那么回事。
孟聽雨看著他這副嘴臉,只覺得可笑。
她連一個多余的表情都懶得給,抱著石頭,繞過他就要走。
“哎!別走啊!”
李州急了,伸手就想去拉她的胳膊。
孟聽雨腳步一頓,猛地回頭。
“滾開。”
清冷的兩個字,沒有一絲情緒,卻像兩把冰刀,直直插進李州的心里。
李州伸出的手,僵在了半空中。
他被孟聽雨眼神里的寒意駭住了,那是一種看死人般的漠然,讓他從頭皮麻到了腳后跟。
“我……我這不是關心你嘛……”他色厲內荏地辯解。
孟聽雨懶得與他廢話,只冷冷地吐出一句話。
“李州,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。你如果還想好好活著,就當今天從沒見過我。”
說完,她不再看他一眼,抱著那塊在旁人眼中滑稽無比的黑石頭,轉身匯入了人流。
李州呆立在原地,后背驚出了一層冷汗。
剛剛那一瞬間,他真的感覺到了殺氣。
可是,當孟聽雨的身影即將消失在拐角時,他心中的貪婪再次壓倒了恐懼。
一個能隨手拿出十塊錢買塊破石頭的女人,一個穿著體面、氣勢都變了的女人……她身上一定有更大的油水可撈!
就這么放她走了,他得后悔死!
李州舔了舔干澀的嘴唇,三角眼里閃爍著惡毒的光。
他左右看了一眼,確認沒人注意自己,便壓低了身子,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。
他倒要看看,這個小賤人,到底在京城傍上了哪個大款!
孟聽雨到了一處茶攤,坐在那里喝茶,實則心念一動,進入了隨身空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