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霜降不明所以地偏頭看他一眼,“我們倆,有這么熟嗎?”
她是用治療異能治好了寧皎,但他們家也給過謝禮,已經兩清,他現在這是什么意思。
聞,寧侓收斂笑意,眼神變得茫然,“之前不熟,但你救了我母親,現在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呀。”
“幫恩人干活,是我應該做的。”他信誓旦旦地說:“而且,以前不熟,從現在開始就可以熟悉起來了嘛。”
“我叫寧侓,一個月前剛成年,覺醒了異能。我知道你的名字,你不用介紹啦。”
沒聽見她的回答,寧侓的聲音驀地變得小心翼翼起來,“霜降姐姐,你是不是因為我阿父之前在獸神廟用果子砸你,你在生氣啊?”
“我替他向你道個歉,對不起。”
他的態度很誠懇,頭深深地埋下。
越霜降擺了擺手,她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,“行,既然你要來幫忙,那就跟我學吧。”
“好。”寧侓瞬間抬頭,朝她甜甜一笑,笑容中透露出三分獨屬于狐貍的魅惑。
上次爍星做的模具還在,正好一人一個。寧侓學得很快,泥坯扣得精準,旁邊的草地沒一會兒就堆起高高的青磚泥坯。
兩人一直做到傍晚,越霜降看差不多,便招呼寧侓起身,“不用做了,今天謝謝你,天快黑了,干凈回家吧。”
“不用謝不用謝。”寧侓連連擺手,手掌的泥漬結塊,簌簌掉落。
“那我先回去了,等明天我再來幫忙。”他像一陣風,大步往住所的方向跑去,跑了幾步又回過頭來,“霜降姐姐再見。”
越霜降微微頷首,表示聽見了。
看著堆得整整齊齊的泥坯,心想,有本事又來毀掉她的心血,保證讓他好看。
她到河邊洗了手,在河里摸了兩條魚烤來吃,吃過之后才回住所。
雪頌早早地在住所外等候,越霜降不在,她也不敢擅自進門,坐在地上,無聊地數著地上的螞蟻。
借著晚霞看到守在門口的雪頌,越霜降微有詫異,她都把雪頌給忘了,也沒想到她來得這么早。
察覺到她的視線,雪頌抬眸,利落地從地上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獸皮裙,“越霜降,哦不,師父,你回來了。”
越霜降抬手比了個止步的手勢,“停,不要叫我師父。”
她不想承擔做一個師父的責任。
雪頌的表情瞬間失落下去,眼底的亮光被晦暗取代,有幾分可憐巴巴的意味。
“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。”畢,她越過雪頌,向住所里走去。
“好。”雪頌鄭重地點頭,雙手交握,乖巧地等在住所外。
在來之前,她還以為越霜降已經答應了要做她師父,但剛才聽她說話,好像又不是這個意思。
所以她到底叫自己來干嘛。
她有些不知所措,但勝在聽話,不多問,只垂頭摳著自己指甲上的月牙。
越霜降點燃住所口的篝火,第一眼看到石桌上的兩個竹筒。
竹筒內里被很仔細地清理過,割開那一圈也被磨得圓潤,不會割嘴,上面用一個竹節充當蓋子。
這么細致的活兒,一看就是爍宸做不出來的。
越霜降轉頭看了雪頌的背影一眼,在商城買了百草圖冊,上面是各種各樣花草的圖片,附帶小字解析,應該可以幫到雪頌。
唯有一點,她不識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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