爍星側身,露出左邊的荷包,“在里面,自己拿。”
伊天浪伸手在他荷包里拎出一條小白泥鰍,泥鰍的身軀上還在滲血,已經打濕了爍星的荷包。
他捏著泥鰍抖了抖,“他這是……”
“先出去再說。”爍星眼眸沉沉,抱著霜降繼續往外走。
溫冉完全沒想到他們兩個才離開這么一會兒,霜降和伊天盛就會傷重至此。
當時就不該聽霜降的。
距離虎族不遠處的樹林里,玄祁默不作聲地生起火,爍星仔細地檢查了霜降的身體,沒有任何傷痕,但她就是不醒。
伊天盛受傷嚴重,身體里的血液源源不斷地流,完全止不住,伊天浪只能用盡一切辦法幫他止血。
他如今的情況,恐怕只有越霜降才有辦法救他,但她昏迷不醒,弟弟就只能等死。
四人都不知道兩人是怎么受傷的,火光籠罩下,眾人面上一片愁云慘淡。
“不行我不能繼續等下去。”伊天浪站起身來,“我們先走吧,離開這里,回狐族,去蛇族都行,先找巫醫給他們兩個人看看。”
不然弟弟真的會流血流死的,越霜降的呼吸也很微弱,誰知道有沒有暗傷,越拖對兩人越不利。
玄祁點頭,“你們走,我在這里等明執,如果他出來就說明他打過了,如果沒出來,以后不要再靠近虎族。”
他當然不會進去救人和幫忙,完全沒必要,也不會因為這些人搭上自己的命。
能留在這里等上幾天,已經是他仁至義盡。
溫冉走到越霜降身邊坐下,握住她的手,用獸皮仔細地擦去她唇角的血跡,幽幽道:“我大概知道她是怎么昏迷的。”
爍星從來沒聽過她用這種語氣說話,很冷靜,有一點點像,霜降。
而不是那個單純的溫冉。
“為什么?”
“因為我。”她的聲音很沉靜,剛出虎族吐完一口血后,無數記憶在她腦海浮現。
她想起原劇情里的一切,沒有霜降出現,容琛沒有毀容,她就被關在山洞里,沒日沒夜的和容琛**,甚至還要接受虎族人所謂的生子秘法。
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,和齊奕的崽也流產,齊奕和伊天浪重傷。
記憶中的自己如行尸走肉一般渾渾噩噩地過了很久,后來由容琛吸收了龍骨的力量,被玄祁、伊天浪和齊奕聯手救出去,同時也解救了整個虎族。
她被擁護成新任虎族首領,卻還像腦子抽了一般原諒了容琛,和他生活在一起。
兩份記憶交織糾纏,撐得她腦子快要爆炸。
溫冉真的覺得自己有病,有大病。
她就不是那種人,如果一切真的走到那一步,最后自己也不會原諒容琛。
但就是原諒了。
她不像是自己,而像是被一個無形的人操控著,做出一些連自己都無法理解和接受的決定。
是霜降先改變,然后一點點改變了自己。
她是自己的救世主。
如果說自己的一生是早就被設定好的,遇見誰,喜歡誰,跟誰在一起,都不由自己做主。
那么強行改變自己命運的霜降就很有可能受到命運的懲罰。
她很感謝霜降,不想她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