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完全沒有把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兒。
燼驍有些悲哀地想,既然不愛他,當初為什么要生下他。
早早把自己掐死多好。
燼父見狀頗為惱怒,“燼驍,你怎么跟我說話的?”
“這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?”
燼驍撩起眼皮看他一眼,“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跟你說話?”
“這么多年你管過我嗎?”
“我快死的時候你有陪著我嗎?”
他沒有,他比首領巫醫走得還快,沒掉一滴眼淚,沒有半分傷心。
現在才來惺惺作態已經太晚了。
最后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是他最恨的人。
這簡直太可笑了。
燼驍曾經也是渴望過父愛的,但事實證明,他不需要這種東西也能活。
燼父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尷尬,旋即再次提起氣勢,“燼驍,你還有沒有禮貌,真是跟……待久了,連父親也不知道尊重!”
他本想說跟越霜降在一起待久了,礙于本人在場,把她的名字咽了回去。
“哦,那又怎么樣,今天當著首領的面,我們兩個斷絕關系唄。”
跟誰稀罕一樣。
越霜降默不作聲地看戲,心說在這方面,燼驍跟自己還是很像的。
不愿意受半分委屈。
“你!”燼父被他堵得無,不想在首領跟族人面前丟臉,一甩手轉身離去。
燼驍觸及到越霜降揶揄的眼神,不受控制地翻了個白眼,轉身就走,“看什么看。”
嘿她這個暴脾氣,真當她是軟腳蝦呢。
她剛有所動作,越麗華就拉住了她的手,朝她搖了搖頭。
“不是,不是要解契嗎,他這是要去哪兒?”
越麗華想,燼驍雖然嘲諷了父親,但心里依舊很難過,“先讓他冷靜冷靜吧。”
到獸神廟外后,時父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時縱看看他的異能恢復了沒有。
時縱聞,虛虛抬手,掌心開始凝結細小的雪花。
“恢復了恢復了。”時璇面露驚喜,雙手攀上哥哥的胳膊,唇邊笑意盎然,語氣萬分激動,“哥,你好了,以后你又是部落打獵第一厲害的勇士了。”
她蹦蹦跳跳的,仰頭看著哥哥,眼底倒映著明亮細碎的光芒,幾乎要把時縱灼傷。
他的異能在逐漸恢復,又即將失去。
“哥,咱們快進去跟越霜降解契吧,我真的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她了。”
“她實在太惡心了。”
時母抬手拍上她的胳膊,“去,別只知道胡說。”
“母親,我怎么就胡說了?”時璇不可置信地看著時母,“難道我說的不對嗎,繼續讓哥哥跟越霜降在一起,再給她害哥哥的機會嗎?”
時母何嘗不想時縱跟越霜降解契,可現在解契,要時縱再次葬送他好不容易回來的異能。
想到兒子尋死的畫面,她也不希望兒子再走到那一步。
時父沒有說話,時璇的目光在父母之間來回,似乎終于想明白些什么,情緒驟然低落下去。
“所以,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嗎?”
她朝獸神廟門口看了一眼,壓低聲音道:“要不然,我們想辦法偷偷殺了越霜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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