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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霜降再次抬手,代表治療術的白色氣流從她指尖飛躍而出。
時璇要繼續咒罵她的話堵在口中,她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脫臼的胳膊被溫暖氣流一點點接上。
時縱感覺不到痛,渾身籠罩在白色氣流里,就像在曬太陽,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。
他的眼睫輕輕顫動,抬眼直視越霜降。
自下而上的角度可以看到她下巴層層疊疊的贅肉,被橫肉擠在眼眶里似綠豆般大小的眼睛少了戾氣和野蠻。
越霜降的模樣幾乎刻在他的骨子里,他在夢里殺了她不下百次,而后大笑醒來。
醒后只余蒼涼和眼淚,他依舊是個不能動的廢人。
另外三個獸夫一直沒說話,安靜地注視著她使用異能的模樣。
燼驍心想,憑什么越霜降這樣的惡雌可以覺醒異能。
天道不公。
獸神大人也沒有庇佑他們。
越霜降用治療術一點點清除附著在時縱骨頭上的毒素。
由于她的異能跌到二階,想要完全治好他的雙腿還需要一些時間。
正在此時,獸神廟外驀地涌進一波獸人來。
為首之人正是訶聞,他的手中舉著一個爛掉的野果,大喊一聲,“快看,越霜降又在欺負人了,打死她。”
他將手中的野果朝越霜降扔出去,跟著他來的人里有時縱的父母,燼驍的父親,以及一眾被挑動情緒的族人。
時縱的母親見自己的兒女都坐在地上,時璇的眼底還掛著淚跡,當真以為越霜降在欺負他們,當即厲喝出聲,“越霜降,你太過分了!”
她的聲音凄楚顫抖,她家已經這么慘了,為什么越霜降還是不肯放過她們。
鋪天蓋地的石頭跟野果砸向越霜降,她收回手,敏捷地避開扔向自己的石頭和野果。
身姿敏捷利落,只是配上她肥胖的身軀顯得有些滑稽。
爍星上前,擋在族人面前,“你們別沖動,雌主她是在救治時縱的腿,不是在傷害他們。”
訶聞哪里會給他說話的機會,他的目的就是要把越霜降趕出部落,不再給她傷害溫冉的機會。
他又掏出一個野果砸向爍星,爍星不閃不避,被腐爛的野果砸了滿頭,鼻尖瞬間充斥著腐朽的氣息。
“夠了!”越麗華差點被誤傷,踢開腳邊的石頭,走到獸神廟中央,將越霜降擋在身后。
沉著臉看向眼前的族人,他們一個個都紅著眼,憤怒至極的模樣。
“你們都在做什么?當著獸神大人的面,竟敢對獸神大人不敬,都想死嗎?”
在辰光大陸,如果沒有獸神大人庇護的獸人是很難再活下去的。
族人的理智這才回籠,想起這是什么地方,他們又做了什么。
“這……”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好。
訶聞上前一步,直視越麗華,“族長,我們只是太憤怒了,不是有意想對獸神大人不敬。”
“您不是說要將越霜降流放嗎,她為什么還在這里。”
越麗華微微偏頭看了越霜降一眼,“霜降覺醒了異能,她正在治療時縱的傷。”
“胡說,雌性怎么可能覺醒異能。”訶聞挑動著族人的情緒,“你就是不想趕她走,你有私心!”
“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趕越霜降走,不然誰知道她會不會害我們!”
“趕她走!”
“趕她走。”
族人跟著附和,看起來都對越霜降恨得咬牙切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