悶哼聲登時吸引了好幾個人的目光,越霜降轉頭看去。
爍宸捂著腿蹲身,手指縫隙中不停滲出鮮血。
爍星將鋤頭一把焊進土里,走到爍宸身邊,“阿宸,怎么這么不小心。”
落在弟弟身邊的鋤頭上沾著血,一看就是自己給自己來了一下。
他心底有些氣悶。
就是想爭寵,吸引霜降的注意力,也不能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。
爍星眼神閃爍,扶著弟弟的胳膊,抬眼望向越霜降,“霜降,你能不能看看阿宸。”
“來了。”
越霜降放下土豆種子,在爍宸面前蹲下,他的指縫洇滿了鮮血,鮮血順著小腿一路滑至腳踝。
“手松開,我看看。”
爍宸乖乖地松手,露出小腿上一個半月形的傷口,血肉翻滾,傷得還不輕。
她抬眼看著爍宸,爍宸額頭冷汗滴落,脖頸青筋畢露,閃躲著她的目光。
越霜降沉默地釋放治療術,治好他小腿上的傷。
半月形的傷口逐漸愈合,最后連傷疤都消失不見。
除了鮮血殘留,完全看不出他曾經受過傷。
越霜降的目光讓爍宸感到壓迫,讓他覺得她看出自己是故意的。
但她什么都沒說,還治好了自己,爍宸無聲地松了口氣,“越霜降,謝謝你。”
她答非所問:“疼不疼?”
“嗯?”爍宸摩挲著指尖的血跡,認真回答:“現在不疼了。”
聞,越霜降點點頭,極快地抬手擰住他的耳朵,“怎么的,不想干活,想偷懶?”
爍宸心中一驚,心說她還是看出來了。
爍星極快地松開弟弟,退到一旁看戲。
“嘶,啊……輕點兒。”爍宸不斷往越霜降的方向靠攏,企圖減輕耳朵上的疼痛,“不是,沒有,你先把我松開。”
他想握她的手,但手上都是血,只得生生忍住,語氣可憐巴巴。
不遠處干活的棄獸們都在看笑話,卞澤笑嘻嘻地說:“對,就是得這樣,不然他記不住呢。”
“越霜降,你看我,干活可努力了。”
爍宸轉頭瞪了他一眼,“去去去,跟你有什么關系,少來挑撥我和雌主之間的關系。”
回過頭來,又變成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,“霜降。”
至少在外人面前,給他留點面子。
觸及到他濕漉漉的眼神,越霜降這才松手,“好好干活。”
這幾個獸夫一天天的,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呢。
伊天盛見爍宸被打,開心至極,干活都有了力氣,“越霜降,你過來看我厲不厲害,挖了個好大的坑。”
越霜降還沒回答,爍宸已經將血跡擦在自己獸皮上,一把將越霜降按進懷里,不許她回頭看。
朝伊天盛揚聲喊:“看什么看,有什么好看的,好好干你的活兒吧你。”
卞澤嘖嘖兩聲,鋤頭豎起,雙手抵在把手上,揶揄地看著爍宸,“爍宸小哥,我說你這樣可不行啊。”
“把雌主看得太緊了,不會討雌主歡心的。”
此一出,爍宸低頭,不動聲色地打量越霜降的表情。
她會感到很壓抑,因此厭惡自己嗎?
爍宸可憐巴巴地牽住她的獸皮一角,表情越發可憐,“霜降?”
不要討厭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