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“江少?”
突然一道陌生的聲音出現,席歡心底一喜,像看到了救星那般,抬起頭透過交錯的身影往外看,看不清來的是誰,但雨傘下的男人西裝革履。
她大喊,“救命!”
“別在這兒鬧事。”來的人聲音溫潤,但語氣不容置疑。
章雷小雞啄米地點頭,仍舊揪著席歡不放,但他打算把席歡弄上車,帶走。
他稍松了下席歡,席歡就拼命掙扎,想在他懷里掙脫。
“席歡?”男人突然不確定地叫了一聲。
席歡轉過頭,巴掌大的小臉煞白,眼眶通紅。
是江紀琛,陸聿柏發小。
江家在京北僅次于陸家,比起陸聿柏他人更溫潤素雅。
但這會兒看到席歡的慘狀,他臉色不可避免地沉了沉,掃一眼章雷。
“江少,您認識?”章雷趕忙松了手,“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我不知道她是誰!”
“不用跟我解釋,她是陸聿柏的人。”江紀琛將傘丟下,脫了西裝,走到席歡面前給她披上,攏著外套架著她胳膊將她扶起來,“來找你二哥?”
席歡點頭,劫后余驚,心臟‘撲通撲通’跳,嗓子發緊,說不上話來。
章雷一聽‘陸聿柏’的名字,當即就面如死灰。
江紀琛將席歡身上的外套整理好,帶她往萃堂里面走,“滾吧,陸家會找你算賬。”
這場子是林家的,京北四大世家陸、江、周、林,互相有無商業競爭都會給彼此面子。
沒人敢在林家的場子鬧事,這是頭一回,結果還遇上了席歡,把陸家也卷進來了。
不過陸家會遵守規矩,這事兒私下找章雷算賬,不壞林家規矩。
席歡衣服濕透了,裹著江紀琛的外套也渾身冰冷,被他帶著上了幾層臺階,順勢撿起了她丟的傘,進入萃堂。
章雷看著他們進去,慌忙上車掏出手機打電話,“爸,我完了,我把陸聿柏給得罪了!”
“什么?”電話那端的人語氣震驚,震驚到不敢相信,“你說誰?”
“就是陸家,陸聿柏!”章雷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,“那個女的,好像是陸家養著的那個。”
一聽這話,章雷的父親頓時怒了,“混賬東西,你惹她干什么?”
被罵得狗血淋頭,章雷不敢反駁,語氣很慫,“那我怎么辦?爸,你可不能不管我!”
“還能怎么辦!?跑啊!我想辦法給你處理,在那之前你不要露面!”
章雷混不吝,犯了不少錯,章家都兜住了,他父親打,罵,但就這么一顆獨苗苗,不管得罪了多大的人也得管啊!
雨勢見大,寶馬車猶如脫韁野馬,飛快離開。
——
席歡被帶到一個包廂,江紀琛把包廂門推開,入目是滿屋俊朗的男人和花枝招展的女人。
但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為奪目的陸聿柏,他坐在正中央,旁邊是穿著淺紫色碎花裙的柳婧婭。
他們手臂交纏,手里各自拿著一杯紅酒,在眾人的起哄下,喝交杯酒。
起哄聲掩過開門聲,席歡僵在原地,看著他們仰頭,將杯中紅褐色的液體一飲而盡。
喝得急,柳婧婭嗆了一下,有一滴酒水順著她嘴角落下。
下一秒,陸聿柏就遞了一張紙過去。
“聿柏。”江紀琛指骨在門板上敲了兩下,才引起眾人的注意,他指指席歡。
陸聿柏眸光含笑,看到席歡的一霎,攏眉,質問的目光又掃向江紀琛。
江紀琛把包廂門關了,娓娓道來,“章家這些年落寞,章雷三十多歲了無所事事,混的場子沒素質,把壞毛病帶這兒來了,幸好我來得及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