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聿柏目送柳婧婭乘坐的車離開后,才折身走向江紀琛。
外面雨停了,風大,車窗上的水珠折射出璀璨的燈火。
車廂里靜謐,席歡聽不見外面的兩個男人交談,只能看到路燈下他們站在一起,臉色都不怎么好。
江紀琛遞給陸聿柏一根煙,陸聿柏拒絕了,“什么事。”
“著急回家?”江紀琛朝車上看了眼,隔著車窗,勉強能看清楚汽車后座的席歡,“我記得當初是說她大學畢業回南海,怎么還不走?”
陸聿柏雙手插兜,靠在一輛suv上,睨他,“跟你有關系?”
江紀琛氣笑,“動了她的人又不是我,你沖我橫什么?”
“到底什么事兒。”男人語氣不耐煩。
“席歡之所以留在京北,可能是跟莫家有關系,你沒必要為她得罪人。”江紀琛意味深長。
夜風寒涼,穿透陸聿柏單薄的襯衫,他眸色倒映著萃堂璀璨的招牌燈,卻深諳不可見底,“還有事兒?”
看他沒心思聊,江紀琛點到為止,搖頭。
陸聿柏轉身上到車里來,發動引擎將暖氣開到最足。
車身一顫,男人的氣息灌過來,席歡只是動了下眼球,扭頭看窗外,江紀琛上了旁邊一輛車,走了。
密閉的空間,陸聿柏靠著椅背,修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在腿上,靜默數秒看向她,“過來。”
席歡轉過身來的時候,手里拿了一片紅色的玫瑰花瓣,是在座位上撿的,“你讓我來這兒,就是為了看你送花給柳婧婭,跟柳婧婭喝交杯酒的?”
什么送傘,就算他沒帶傘萃堂的服務員也會送他們這群有錢人上車,保準不讓他們身上落一滴雨,他就是故意讓她知道,她跟柳婧婭之間的區別有多大!
陸聿柏眸色很深,抬起手拿走她手中的玫瑰花片,在指尖翻弄,“你喜歡,可以管我要。”
“那柳小姐是管你要的,還是你主動給的?”她瞳仁漆黑,面色認真,捏著衣擺的手泛白。
主動要才給,和主動給,區別很大,席歡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,但她沒那個待遇。
“重要嗎?”陸聿柏眉峰聳起,向來不會在意她的感受,又或者壓根不認為她有計較這事兒的權利。
她舔了舔干澀的唇瓣,又轉過頭,保持剛才的姿勢。
直到腰間一緊,人被陸聿柏攬著腰抱過去,坐在他結實的腿上,她呼吸一滯。
他此刻的目光,算得上這三個月來,除了床上,唯一有交集的肢體接觸。
外面雨停了,人見多,還是在萃堂門口,她擰眉。
“想怎么處理章雷?”他將她襯衫的領口往上拉,順勢將歪了的肩帶調整好,手背上被劃破的傷口還滲著血水,“我幫你出氣。”
這么坐著,席歡不自在,尤其看到他手背的傷口,觸目驚心,她扭了下身子,他卻抱的更牢,看著她,等著她回答。
她只好說,“你能怎么出,就怎么出。”
她第一回遇到這樣的事兒,對這種人,討厭到極致。
但她現在頭上頂著陸家的名頭,不能給陸家惹事。
所以是能做到什么份兒,就做到什么份兒,而不是必須做到什么份兒上。
陸聿柏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紅痕上,她皮膚細嫩,碰一下就泛紅,那些男人粗魯,拽她時留下的。
他薄唇輕啟,沒來得及說什么,兜里的手機響了。
席歡順著他手看去,是柳婧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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