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明，你這悟性，當真是百年難得一見！照這個進度，老道我本以為你至少要三個月才能畫出像樣的五力士符，沒想到你一天就做到了。”

孫玉樞捋著胡須，頗為自得地說道：“繼續保持下去，不出半年，你便能將這五力士符運用自如，屆時對敵，也能多一分保命的手段。”

聽到“半年”這個詞，云明差點沒忍住笑出聲。

半年？

張玉樞啊張玉樞，你可知道現在的我，已經不需要“借力”了，就能直接把五位力士給請下來！

因為領悟了更高階的五瘟顯圣咒，對于這基礎版的上清五力士符，云明此刻的感覺，就像是一個大學生在看小學生的算術題，其中的關竅脈絡，早已洞若觀火，運用自如不過是心念一動的事情。

他甚至在心中暗暗腹誹：要是讓這位張玉樞知道，他辛辛苦苦傳下的一道符，轉眼間就成了我領悟頂級神咒的“敲門磚”，估計腸子都得悔青了。

心中雖然翻江倒海，但云明表面上卻滴水不漏。

他露出一副得到長輩表揚后，既興奮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孩子模樣，撓了撓頭，恭敬地說道：“都是師爺您教得好！把里面的關竅都給我講透了，我才能畫得這么順。師爺您放心，我一定會更加用功，絕不辜負您的期望！”

這記恰到好處的馬屁，拍得孫玉樞通體舒泰，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。

“哈哈哈，好！懂的尊師重道，心性也不錯！”

他滿意地點點頭，將符箓放下，拍了拍云明的肩膀：“行了，今日就到此為止吧，修行也要張弛有度。走，我帶你和你師兄去吃飯。”

說著，孫玉樞似乎想到了什么，又補充了一句，帶著幾分長輩的考量與許諾：

“等你什么時候把這五力士符學得差不多了，若是還想學，老道我再傳你一道三部八景護身符。”

話雖如此，孫玉樞心里卻另有盤算。

符道一途，易學難精。云明能這么快掌握五力士符的畫法，已是天縱奇才。但想要將其真正“運用自如”，達到心隨意動的地步，沒有長時間的沉浸和練習是絕無可能的。

這孩子在茅山頂多待上一段時間，半年都未必有。等他把五力士符摸透，也該下山了，哪里還有時間學下一道符？

他這么說，不過是畫個大餅，激勵一下這孩子罷了。

然而，孫玉樞這番出自好意的“激勵”，聽在另一個人耳朵里，卻變了味道。

就在靜室的門外，負責打掃庭院的趙歸真，剛剛將掃帚放下，正準備進來稟報雜事，恰好將孫玉樞最后那句話聽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