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睿說的沒錯,那茶就是去年的。
本來是拿來泡腳用的,今兒正好王睿這個舔狗來了,于是就賞給他喝了。
白姑娘心想以前給你喝茶葉沫子你都說是天下第一好茶,如今給你喝正兒八經的龍井,你反而還挑剔起來了。
這王睿莫不是吃了什么槍藥?
還是在外頭有相好的了,所以瞧不上她了?
想了想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。
雖然她擁有舔狗無數,不在乎少一個,但想要自己錢袋鼓鼓,就必須讓每一個舔狗都離不開她。
所以白姑娘微微一笑后說道:
“既然公子不喜歡這茶,那奴家讓人換一杯就是了。小二,給王公子換杯茶。”
王睿今天就不是來喝茶的,于是淡淡的說道:
“不必了,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聽曲的,彈段平沙落雁吧。”
看到他這個態度,白姑娘雖然心里犯嘀咕,但還是拿起琵琶輕輕的彈奏了起來。
王睿靠在椅上,聽曲的模樣瞧著漫不經心,目光卻總往簾外飄。
但凡有腳步聲從門口過,他眼神立馬沉了沉,借著簾縫仔細打量過路人的面相,像是在尋找什么人。
琵琶聲里摻了幾分心不在焉,白姑娘彈得斷斷續續,余光瞥見王睿這副模樣,心里更納悶了。
往日里他聽曲,眼睛都黏在自己身上,哪怕自己只是露出了小臂,他都會驚喜的仿佛中了狀元一樣。
今兒怎么反倒盯著門外不放?
難不成是在等什么人?
就在白姑娘越來越感覺王睿奇怪的時候,看著剛剛走過去的路人,王睿淡淡的問道:
“最近有沒有出手闊綽,面又生的人出現?”
王睿這一問,白姑娘心頭那點不滿頓時涌了上來,語氣也冷了幾分。
“原來公子不是來聽奴家彈曲,而是來尋人的。您這般模樣,可真是寒了奴家的心。”
話音剛落,一滴淚珠就從她眼角滾了下來,順著臉頰往下淌,襯得那張臉愈發楚楚可憐。
王睿剛回頭就撞見這一幕,心里頓時一陣無語。
都是千年的狐貍,玩什么聊齋呢?
王睿壓下心里的吐槽,淡淡道:
“白姑娘多慮了,不過是瞧著門外熱鬧,隨口問問罷了。”
嘴上是這樣說,但眼睛還是一直盯著門外。
以正常思維來想,那兩個逃跑的刺客肯定會耐不住寂寞出來找樂子,而他們找樂子的地方大概就是三等或者四等妓院。
那種地方沒有這些頭頭道道,前腳交了銀子,后腳就可以脫了褲子。
像百月樓這種一等妓院,又得和姑娘培養感情,又得沒完沒了的花銀子,然后過個一年半載還都不一定能摸到姑娘的手。
對于那兩個亡命徒來說,肯定不會來到這里消遣。
曹坤也肯定是這樣認為的,所以他派出去的手下也都是在三、四等妓院尋找。
但曹坤忽略了一件事情。
這兩個刺客既然能夠提前預判到曹坤在事后殺人滅口,那就肯定會想到曹坤會派人去三、四等妓院抓他們。
所以他們只需要來一等妓院,就能避開曹坤的抓捕。
王睿正是算準了這步棋,才特意來這百月樓守株待兔。
最危險的地方,有時候就是最安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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