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得看到王睿表情這么凝重,白雨曦也是意識到了什么,急忙問道:
“你的意思是尚耿孔要殺我們?”
“我也不確定,但多些準備總是沒錯的。”
尚耿孔身為藩王,對朝廷動向十分敏感,這一次人帶多了很容易被誤解為是甄菀在向他威懾。
所以這一次南疆之旅,除了多爾圖和其他幾位官員,就只帶了一百多人。
而這一百多人里,禮官和雜役就占了一半,也就是說侍衛只有五十多人。
如果尚耿孔真的要殺他們,這五十多個侍衛連一分鐘都撐不住。
想象到自己可能要死在回去的路上了,這不免讓白雨曦有些害怕,也不管男女授受不親了,緊緊的貼著王睿,仿佛只有這樣才有安全感。
王睿拍了拍她白嫩的手,調侃道:
“你不是說要來保護我嗎?這還沒發生危險呢就嚇成這個樣子,若是真遇到危險了,你還怎么保護我啊!”
“哎呀,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拿奴家尋開心了。”
白雨曦不想坐以待斃,于是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面,指著遠處的一條小路說道:
“要不我們改道吧,走那條小路,尚耿孔肯定不會知道的。”
然而王睿卻抱著后腦勺看著她曼妙的身軀,淡淡的說道:
“沒用的,尚耿孔若是真的想殺我們,這附近肯定已經布滿了眼線,不論我們走哪條路都沒用。”
白雨曦急忙轉過頭看著王睿質問道:
“那就這樣等死?”
“我說我們會死了嗎?我只是說我們會遇到危險,你只要緊跟著我,就能確保平安。”
“真的?”
“你現在除了相信我,還有其他的選擇嗎?”
見王睿說完話就閉上了眼睛,白雨曦沉思了一下推了推他的胳膊問道:
“那如果尚耿孔要動手,會在什么時候動手?”
“我們現在距離最近的南湖大營約兩天的路程,尚耿孔若是想讓我們死,就肯定不會讓我們活著到南湖大營的。但他也肯定不會在我們剛離開他的地盤就動手,所以差不多就是今天夜里吧。”
“夜里…”
可能是想到自己只能活幾個時辰了,這一刻的白雨曦并沒有心煩意亂,反而淡定了。
見她沒有任何動靜,王睿睜開眼睛看到她安靜的坐在自己身邊,好奇的問道:
“怎么突然間不說話了?”
面對王睿的詢問,白雨曦嘆了口氣后說道:
“不知道該說什么。”
“那就別說了,把大腿借我用一下。”
看到王睿把腦袋枕在了自己的腿上,吧嗒吧嗒嘴就閉上了眼睛,白雨曦也沒有去推開他。
如果二人的生命只剩下這幾個時辰了,那享受這一刻的寧靜也未嘗不可。
天漸漸的黑了。
車隊停了下來,就聽多爾圖在車外面問道:
“睿公公,這里挺平坦的,在這里扎營如何?”
面對多爾圖的詢問,王睿把一套素服遞給白雨曦后說道:
“別穿太監的衣服了,換上這套衣服。”
“為什么要換衣服?”
“想活命就聽我的。”
把衣服塞進她的手中,王睿就掀開門簾跳下了馬車。
看了一眼四周,把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包上,站在那里的話,正好可以看到這里,點點頭說道:
“可以。”
“那我讓他們去扎營。”
“等下。”
叫住了準備去吩咐的多爾圖,王睿把外套脫下來披在了他肩膀上,又把帽子摘下來戴在他頭上后說道:
“大哥,夜里涼,小心別著涼。”
看到王睿對自己這么好,多爾圖被感動的不要不要的,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去吩咐了。
看著他的背影,王睿調侃道:
“這造型看起來真像個太監。”
這個時候換上素服的白雨曦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,雖然看上去挺淡定的,但看著來時的道路還是有些緊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