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睿走到甄菀身邊,看著她憤怒的雙眼說道:
“娘娘,在軍事上廉親王比咱們懂的多,也許他的推測是對的,不如咱們先按照他的方法試試?”
看到王睿突然妥協了,這讓甄菀有些古怪的看著他說道:
“哀家怎么感覺你沒憋什么好屁呢?”
“額,奴才就是想著廉親王管理兵部這么多年,論排兵布陣肯定比咱們強,所以就想著讓他先試試,也許真的讓他說中了呢?”
聽著王睿的解釋,甄菀淡淡的說道:
“小睿子,你可知道欺騙哀家可是砍頭的罪?”
王睿當然知道了!
更知道睡了太后是株連九族的罪呢。
但你能舍得殺我嗎?
自持無恐的王睿低著頭輕聲說道:
“奴才知道。”
“那哀家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,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“好吧,其實奴才是這樣想的,廉親王掌管兵部多年,我們想把兵部從他手中搶過來難比登天,但現在我們的機會來了。”
說到這里,王睿指著地圖上南湖的位置繼續說道:
“如果尚耿孔真按奴才猜的,從南湖、北河、屏海三地一起打過來,南湖肯定保不住。一開打就丟了三個省,這罪責誰也擔不起,廉親王管著兵部這么多年,而且又不聽云衛堯的建議,到時候追究起來,他首當其沖,這便是咱們從他手里拿兵部的最好機會。”
看到王睿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把兵部拿回來,甄菀沉思了一番后擔憂的說道:
“可是就算我們到時候把兵部拿回來了,但尚耿孔已經占了三個省,朱莫慶和牛自學也一定會跟著造反,到時候戰火蔓延開來,這大周的江山,搞不好都要換個主人了,那哀家拿回這兵部又有什么用呢?”
“娘娘,尚耿孔只有十萬兵馬,占線拉的越長,后勤補給就越困難,咱們只要拿到兵部兵權,立刻從東西兩側調精銳騎兵,繞開他的正面防線,從這兩處隱蔽山道插過去,直接斷了他的糧道,再回過頭堵住他退回南疆的路。到時候前后夾擊,他的十萬大軍被困在南湖三地,沒了糧草接濟,用不了多久就得不戰自潰,咱們正好一舉將其消滅。”
說到這里,王睿指著地圖東南方向說道:
“至于朱莫慶和牛自學,他們兩個加起來兵馬不足八萬,而咱們的建東大營有五萬兵馬,再加上廉親王也肯定會派兵防著他們,所以對于他們兩個不用擔心。”
看著王睿手指的地圖,甄菀陷入了糾結中。
畢竟他是在紙上談兵,現實到底是不是那回事誰也不清楚。
拿朝廷的國運去做賭注,這個賭注未免太大了。
王睿也是看出了甄菀的糾結,于是繼續說道:
“當然,奴才只是提個意見,咱們也可以等平叛叛亂后再想辦法從廉親王手中把兵權拿回來。”
嘴上是這樣說,但王睿清楚真到那時候兵權就拿不回來了。
人家廉親王都平叛叛亂了,便是救社稷于危難的大功,到時候朝野上下都會贊他指揮有方,他在兵部的根基只會扎得更穩,威望也會更盛。
到時候你甄莞就算有九頭六臂,這兵部你也別想拿回來。
拿不到兵權,甄莞就只能受制于人,永遠無法真正的掌控朝廷。
至于這場拿國家命運的豪賭最后能不能贏,王睿自己心里也沒有底。
軍事上的事,哪有絕對的把握。
就算廉親王真聽了他的勸,在北河、屏海布了兵,可萬一尚耿孔的兵力比預想中強,或是戰場上天時地利都偏向叛軍,還是守不住呢?
戰爭里的變數太多了,可能一陣風,一場雨都能改了戰局。
王睿眼下能做的,不過挑出那條對甄菀最有利,能最快攥住兵權的。
至于最后能不能贏,只有天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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