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山上死的?咱們村誰死了?”
張大財一聽就瞪眼了,迫切的想知道是誰死了。
趙川看了他一眼,又看向秦滿月,“死的是秦二林家的二兒子,山上被發現的。”
秦滿月蹙眉,“秦東陽?他媽不是說他去外地親戚那了嗎?怎么去山上了?”
“誰知道怎么回事?這得問他媽呀。”趙川又道,“不過已經村里報公安了,公安都到了。”
“我爸說人死的邪性,又是自己村里的人,大家伙都避一避,等過了頭七再進山。”
他們靠山吃山,打獵的人難免有被傷的時候,要是不小心被野物傷到了,那就無所謂。但人要是被沒看見的東西傷了,就得搞清楚原因。
免得撞上有道行的玩意兒,禍及全村。
張大財心里也知道這個理,可是他家里有事著急,氣的直撓頭,“他死了等頭七,我兒子下定可等不了,這眼看就要到臘八了,怎么這個節骨眼上出事?”
“訂婚可是大事,怎么趕上這茬兒了?這秦東陽也是,早不死晚不死,偏偏在這個時候死。”
趙川嘖了一聲,不贊同的說,“叔,誰也不想死,這不是意外嗎?我爸是村長,他為你們好,你可別不領情啊。”
“人咋死的還沒搞清呢,你貿然上山就不怕把自己折進去啊?你要是在山上出了事,別說你兒子的聘禮沒著落,今年你家過冬的糧都不見得能夠,一家人且等著挨餓吧。”
張大財又狠狠的撓了撓頭,最后看了一下秦滿月,“既然村長不讓去,咱們就不去了,我一條命沒什么,你可是秦家的頂梁柱,我不能把你也折進去。”
秦滿月說,“叔,不礙事,你家里要是真困難,去我家說一聲,我家多少還有點富裕。”
“行,叔先謝謝你,進不了山就回吧,外頭的風可冷。”
“您先回吧。”
秦滿月和張大財說話有來有往的,
站在一旁的趙川看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坨,等人走了,揣著手說,“你咋對這個張叔家的事這么上心呢?”
秦滿月說,“他幫過我。”
“就因為這?”趙川不信。
“他在我們還沒摘帽的時候就幫了,沖這,我就得上心。”
一句話,讓趙川徹底焉了。
他沒臉說了,咳了一聲,扭臉看向一旁,“這兩天注意啊,秦東陽死了,劉翠跟瘋了似的,小心她找你麻煩。”
秦滿月不解,“她兒子死了,跟我有什么關系?”
趙川摸了摸鼻子,“她說昨晚看到你扛了頭野豬回家,說你上山了,說不好就是在山上碰見了她兒子,所以害了她兒子。”
扛野豬?
看錯了吧,她扛的是沈白舟。
秦滿月譏諷的笑了一聲,“她可真能胡扯。”
趙川說,“誰不知道她是恨你昨天打了秦二林,所以公報私仇。我爸都說她胡說八道,你別搭理她,但說歸說,你還是讓你家小陽小心點,沒事別在村子里跑,這一家人不是個東西,誰知道會不會朝孩子撒氣?”
聽他這么說,秦滿月心里有數了。
她正準備走,趙川又湊在她身邊低聲說,“秦東陽死的時候沒褲子,眼睛還瞪得老大,咱們村里上了年紀的看了一眼,像是馬上瘋。”
秦滿月一臉驚詫,“大雪地里,還能干這事?”
褲子一脫,屁股溝子立馬都能凍一層霜,咋還能馬上瘋?
趙川一臉神秘的說,“所以這事邪性,這幾天別上山,你可別仗著自己力氣大就逞強,那山上的玩意兒可不認人。”
老人們懷疑有成了精的東西害人。
“知道了,我又不傻。”
說完秦滿月掉頭往回走,趙川朝著她喊,“跑那快干啥?你可記著我說的話。”
秦滿月揮了揮手,“回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