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道魔道，人道……”

這個說法，讓蘇牧下意識想到了囚仙塔里的情況。

一個仙，一個魔，還有自己一個凡人，剛好對應了三個派系。

云未然繼續道：“三大派系的人互相看對方不爽，萬年來爭斗不止，已經發生過數次規模浩大的修士戰爭。修士戰爭不同于凡人戰爭，動輒毀天滅地，生靈涂炭。每當這樣的大亂來臨，這一方天地的格局都會發生巨大改變，重新洗牌。”

蘇牧皺眉道：“修士之間有爭斗我理解，但波及整個皇朝，乃至整個天地……何至于此啊？”

有恩怨，打架解決，這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
可再怎么爭斗，參與者也應該是構成矛盾的雙方，而不是全世界。

云未然解釋道：“這種修士戰爭的誘發因素往往不是一兩個人的恩怨，而是很多很多事情糾纏在一起，最終因為某個顯眼的問題而爆發。比如上層修士互相爭奪成仙的契機，中層修士爭搶珍貴的靈藥，下層修士爭搶地盤和錢幣……這些事情，可能每天都在發生，次數一多，就會積攢恩怨，像蓄水的大壩，一旦達到某個臨界點，就會爆發。”

蘇牧似懂非懂，問她：“那這個和天劍宗它們有何關聯？”

云未然倒了杯茶，潤了潤嗓子，繼續道：“你們龍武國和臨近的金天國、神水國，立于人道派系，而另一邊的晉國、朱雀國、西瀾國，則屬于魔道派系。這兩支派系近幾年摩擦不斷，已經到了大壩崩毀的邊緣，就差一個發難的由頭了。估計三年之內，應該會有一場大戰爆發。”

蘇牧問道：“這個派系，具體是怎么劃分的？”

云未然解釋道：“主要看你們的頂層強者。像龍武帝君，他是武神殿成員，武神殿屬于人道派系，他自然也是人道派系。朱雀女皇是獸神殿四大護法之一，獸神殿屬于魔道派系，因此她站在魔道那邊。”

蘇牧若有所悟：“那帝君這次外出遠行，是不是也和此時有關？”

云未然回道：“應該是吧。現在局面還沒到非戰不可的地步，也許他是去和其他領袖、敵人磋商，如果談得好，戰爭還可推延幾年，反之……他回來的時候，可能就是開戰的時候。”

蘇牧聽得越多越好奇：“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？云族不是與世隔絕了嗎，你從哪打聽到的？”

聽到這話，云未然立刻露出惆悵的表情，嘆道：“當云族的孩子可是很辛苦的，我三歲讀書識字，七歲開始修煉，白天要聽老師講解各種知識，晚上還得修煉夠三個時辰。除去睡覺時間，一天下來真正屬于自己的時間連一個時辰都不到。這么多年日積月累，知道的東西自然就多一點咯。”

蘇牧一聽，回道：“這不是很正常嗎，我們蘇家也差不多啊，識文斷字，經義道理……先學做人，再學武功。”

云未然輕哼一聲：“你也一天上六堂課，每堂課半個時辰？”

“呃……倒是沒那么多。”蘇牧搖搖頭。

她又道：“你同時學十八門學科，天文、地理、語、算術、修行、局勢、草藥、金石、陣法、樂律……這些都有？”

蘇牧再次搖頭。

十八個學科，光是想想就很恐怖了！

云未然抬手啪的一下打在他頭上：“那你還說差不多！我們云族小孩的壓力你根本就理解不了，要不然你以為我為啥離家出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