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承硯好奇問道:“云兄也領悟了劍意?”
云未然搖搖頭:“沒有,我是會一些劍法,但并非專精劍道,學的駁雜。”
“啊?這也行?”程云飛和余敬賢都懵了,不是劍修,還能單憑劍道手段跟守墓人連過三十招不落下風,未免太過離譜!
蘇牧倒是能夠理解,她應該是主修云族核心秘術,劍法僅僅是其中一門攻擊性較強的手段而已。
劍意的盡頭是法則,法則的盡頭是天道,若法則的類型與劍道無關,便無需參悟劍意。
“有機會定要好好向云兄討教討教!”花承硯見獵心喜,期待道。
云未然沒答應也沒拒絕,只是問道:“我們可以過去了吧?”
“嗯,可以了,隨我來。”花承硯點頭,帶著她和蘇牧,從兩個守墓人中間穿過,走向劍帝墓碑。
程云飛和余敬賢沒資格上前,羨慕的看了三人一眼,黯然離去。
不一會兒,三人就來到了劍帝墓碑之前。
墓碑底下三把劍,都是靜靜豎立在地上,劍尖刺入巖石之中,未曾流露鋒芒。
三把劍樣式不同,左側第一把是細窄的快劍,鋼鐵質地,十分鋒利。
中間那邊是青玉質感,溫潤圓融。
右側那把,則是半透明的云霧狀,有點不太真切,好像隨時都會渙散。
“這就是劍帝的三重劍意?”蘇牧問道。
“嗯。”花承硯回道:“劍帝祖師一生絕學無數,不過最重要的還要數這三重傳承,天劍宗所有劍訣殺招,都是從這三種劍意上演變出來的。”
他指著左邊那把,說道:“此劍名為‘無歸’,蘊含一往無前的決然之意,不顧自身,只顧殺敵,是三重劍意之中最簡單,也最狠絕的一個。”
“我來感受一下。”蘇牧伸出手,抓住劍柄。
滋滋!
一道道電流狀的細小劍氣鉆入體內,帶來一陣刺痛感。
在刺痛過后,緊隨而來的便是熟悉感,一往無前的意境,簡單而又清晰,和他參悟的那份劍意一模一樣,沒有任何區別。
花承硯問道:“如何?感受到了嗎?”
蘇牧松開手,點頭道:“清晰無比,如我自身。”
“我也試試……嘶,好兇的劍!”云未然同樣伸手抓住劍柄,然后被那刺痛感推開,無法深切體悟。
花承硯笑道:“看來云兄不適合參悟此道,試試第二個吧,這個或許更適合你。”
“我瞧瞧。”云未然立即抓向第二把劍。
這次倒是沒被彈開,玉劍性質溫和,蘊含的是“憐憫眾生”的劍意,主打一個仁慈寬厚,非心性純良者不可參悟。
片刻過后,云未然松開手,搖頭道:“不適合我。”
蘇牧問道:“為何?”
她搖頭不語。
蘇牧上前,也抓住劍柄試了試。
這憐憫眾生之意,是人人都可觸及的,不會排斥。
但能夠感悟多少,全看個人心性。
蘇牧只一握住,便感到一股溫順柔和的力量鉆進自己體內,如同一位仁愛的老者,在向自己訴說某種宏愿。
直覺告訴他,他可以感悟這份劍意,只要花一些時間,難度不會比“一往無前”高多少。
不過蘇牧并未持續感悟,只握了一下便迅速松手,跟著搖頭道:“我也并非好人。”
花承硯見狀面露遺憾之色:“這‘無殤玉劍’的劍意,數百年來參悟者寥寥無幾,世上盡是殺伐果斷之輩,少有憐愛世人的賢者。”
蘇牧沒接他的話茬。
但心里已經暗暗有了判斷,劍帝并非完全效仿寧無雪的風格,他有自己的感悟,踏出了屬于自己的劍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