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妃這些日子不知是出于嫉妒還是憎惡,幾乎與榕寧這邊的玉華宮斷了聯系。
除了見面偶爾的問候之外,再沒有太多的話可說。
榕寧也覺得梅妃有些怪怪的,不過這就是人性。
她如今掌控了后宮,最恨她的人大概就是梅妃了,甚至比王皇后都要恨她。
若是按資歷來講,梅妃幾乎比王皇后還要早一步進宮。
即便是王皇后因為觸怒了皇上被皇上懲罰,暫時奪去了后宮的權柄,可是后宮的權柄也輪不到榕寧獨占。
最起碼也有她的一份,可如今她就像是個生孩子的工具,被蕭澤徹底邊緣化了。
如果不是這些重大的節日祭祀,人們都不知道這傾云宮還有一個活物。
梅妃上前似笑非笑,同榕寧行了一個禮,那身子都沒有完全躬下去,板著臉道:“嬪妾給貴妃娘娘請安。”
梅妃說罷也沒等榕寧回應便直起了身子,一邊的純妃眉頭狠狠皺了起來,嗤的一聲冷笑了出來:“梅妃姐姐這是生病了嗎?亦或是每次說話有氣無力的,若是病了,本宮的昭陽宮有些補品,一會兒得空給梅妃姐姐送過去。”
今天是初元節,純妃用生病的話頭刺激她,梅妃頓時臉色變了幾分。
她咬著牙冷冷笑道:“本宮用不著,還是留著你自個兒用吧。”
梅妃不想與這兩人多話轉身便命柳絲抱著二殿下朝前走去。
今天這樣的場合,天氣冷的要死,榕寧想了想還是沒有將孩子帶出來。
這么冷的天若是感染了風寒,春季冬季又是小孩子發病的高峰期,病了以后還得好好調養。
她才不愿意折騰自己的孩子,心疼得很。
故而將大殿下留在了玉華宮,讓小成子同幾個奶媽子看著。
不想這天都已經凍得呵氣成霜,滴水成冰。
梅妃竟是將自己的孩子又抱了出來,而且給二殿下穿的衣服分外的單薄,外面緊緊罩了一個棉質的夾襖。
那二殿下凍得小臉通紅,哭又不敢哭,鼻涕都流了出來,夸張的是竟然凍在了臉上。
柳絲也不敢說什么,扯起來孩子的兜帽幫孩子遮了遮,便踉蹌著緊跟著梅妃的步伐朝前走去。
榕寧眉頭狠狠皺了起來,哪有這樣當娘的?
不,根本就不是,這樣欺負別人家的孩子也頗有些過分了。
梅妃那兒打的小算盤,榕寧哪里不曉得?
無非就是想盡量讓自己的孩子在皇上面前露臉,贏得皇上的關注。
可場合不合適呀,這樣的祭祀活動要進行好長的時間,即便是皇上都已經下令公主和皇子們還小,可以不參加這樣大型的祭祀活動。
梅妃卻偏要做那個與眾不圖,將二皇子就這么暴露出來。
她倒是心疼自己的女兒,已經快十歲的福卿公主沒有出來,留在了傾云宮的暖閣里,卻將一個兩歲多的孩子抱出來,當真是造孽。
可這是梅妃養的孩子,榕寧也不能怎么著。
柳絲穿的鞋子許是不跟腳,步子又走得太快,抱著孩子差點摔倒。
榕寧上前一步將柳絲扶住,梅妃頓時停下了腳步,回頭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了柳絲的臉上。
“走路都不會,當真是廢物!”
二殿下頓時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,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向了這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