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東都出面了,難道這次他們真的站錯邊了?
會議室寂靜如死,氣氛肅殺。
只有江染從容轉著椅背,看著時間。
“不等了,就這樣吧。”
江染一開口,助理馬上將會議室的門閉上。
剛剛還臉帶嬉笑的周灝京,也突然面無血色,手掌骨節攥得咯吱吱地響。
江染示意助理講述了對賭協議一事,末了,才又道:
“想必在座各位對我還很陌生,先容我做個自我介紹。”
“我叫江染,是周勛先生的親生女兒,也是周勛先生遺囑里明確指定的周氏唯一繼承人。”
會議室里靜了兩秒,隨即有細碎的議論聲響起,雖早有傳聞,但這是江染第一次在核心高層會議上亮明身份,不少人眼底還帶著觀望。
江染抬手示意助理:“把準備好的資料分一下。”
助理立刻按座位依次遞上資料,是江染提前準備的她個人做的項目履歷,及子公司止損報告展示。
江染繼續開口:“我知道,可能有人覺得我年紀輕、沒在周氏任職過,擔心我撐不起大局。”
“我過往參與主導過三個億級項目,其中兩個是從虧損做到盈利。”
“這次和周總的對賭,也在一周時間,把周氏旗下連續半年虧損的子公司扭虧為盈。拉來了數億投資和核心項目。”
“這份材料不是為了炫耀什么,只是想讓大家知道,我不是來享樂的,是真的想把周氏撐起來。”
有人悄悄點頭,“沒想到她還真點本事在身上。”
江染轉頭看向一直沉默的周灝京:“之前周總說,繼承人執掌權限需要核心股東投票,我剛才已經請了兩位核心股東過來,現在我、周總加上兩位股東,半數已通過,但我覺得,這還不夠。”
“周氏不是某個人的公司,執掌權限也不該只由幾個人拍板。今天我想把選擇權交給大家,要不要讓我參與周氏管理,由在做的各位董事投票決定。”
“周氏要走得穩,靠的從來不是某一個人,而是離不開所有股東們的支持和努力。”
這番話說的足夠漂亮,董事會的股東們聽了也頻頻點頭。
周灝京原以為江染只會拿股東和遺囑壓人,沒料到她不僅把項目做成功了,還把投票權給了全體高層,此刻他完全陷入被動。
果不其然,投票開始,江染獲得了全票支持,她的權限當場開通,任職也下發到了全體。
結束時,周灝京也完全沒了之前的傲氣,他領結散著,摘掉眼鏡強行平復心情。
“周總,今天辛苦了。可惜嚴總這些天都不在,我還想跟她討教些管理經驗的,還望你幫我轉達問候,祝她早日病愈。”
江染最后起身走出會議室,臨行前不忘跟周灝京柔聲開口。
“當然。”周灝京咬著牙關,擠出一絲笑容。
等人走后,他立刻沖回辦公室大發雷霆,電話更是直接打給剛剛兩位股東,質問他們為何臨時叛變。
原來江染在金融圈的人脈比他們想的要厲害,居然查到了這兩位股東的底細。
他們目前所有的資產都投進了周氏,身家性命已與周氏深度捆綁,甚至私下還為周灝京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利益輸送。
江染威脅他們,如果不能協助她掌權,將用千億資產陪他們玩兒一場焦土游戲,讓周氏股價跌穿地板。
他們不敢賭,江染要是狠起來說不定真能做出點什么來,受損失的也是他們這些董事。
再加上他們和周灝京的秘密也被她知道了……
周灝京氣得心臟都疼,這幾個老東西果然不中用!
這種事情居然都敢不跟他商量?他罵了幾句臟話直接掛了電話,馬上開車去找嚴明桃。
另一邊,江染安排好夏南幾人的位置,也回到了辦公室。
但接到助理發來的會議紀要時,她詫異的發現自己多了一張股東票。
加上周灝京被迫的那一票,她今天的股東支持票數,應該是四票,可為什么系統顯示是五票?
江染打開系統查看,才發現周氏竟多了第八位股東,名字是……“蔣弈”。
她隨即心底一沉。
男人不知何時開始,在分批次地購入周氏散股,就在江染召開會議前半個小時,才有了周氏的股東投票權。
開會投票的消息會下發每一個股東,蔣弈想也不想就點了支持。
他這分明就是故意的……
故意不引人注目的在幫她。
江染心里久久不能平靜,她想馬上打電話給蔣弈,可想了想覺得電話道謝不夠正式。
之前他還送了她幾次禮物,相當貴重,她說過要回禮的。
看了眼時間,才不到六點鐘,江染馬上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奢侈品商場。
……
霍既明的車停在了商場的車庫。
車內坐著還在委屈抹眼淚的柏清。
她這兩天連遭打擊,先被文華婷趕出家門,又被霍貴錦在公司羞辱。
霍既明也是隔了兩天都沒敢來見她,自知愧對她。
“好了,乖,別哭了。我說了會補償你的,今天你想買什么隨便挑,這段時間我們要熬過去,只能先委屈你了。”
柏清畢竟是自己妻子,霍既明不能只顧公司,但現在他唯一能安撫她的方式,只有買些她喜歡的東西。
柏清一直閉門不出,是霍既明強行拉她來散心的,她扭頭不想說話,霍既明還是強行握住了她的手。
“那你答應我,不許讓江染回公司,不許給她一半的股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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