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頭靜默了一秒:“你要去做什么?”
“接他們。”她如實道。
“你見過哪家的女方要去機場接前來提親的男方?”孟淮津涼聲道,“這么上趕著去,你是怕嫁不出去嗎?”
“……”
舒晚一下回不上話。這話雖然難聽,但好像也確實有點道理。
“馬上跟趙恒來我這里,等他們登門拜訪。”絕對的,不容置喙的語氣。
“沒聽見?”這邊久久沒答,那邊又開口。
“聽見了。”
掛了電話,舒晚終究還是上了趙恒的車。
車上,趙恒對她說:“這我得為先生說句話舒晚,他的顧慮是正確的。咱啥排面兒啊對吧,要提親的是他們周家,我們作為女方,這時候要是上趕著去,以后你在那個家,就會低人一等的。作為長輩,先生這是在給你撐場面,明白吧?”
舒晚微笑著:“明白了。”
趙恒一連嘆了好幾聲氣:“似乎昨天我才跟隊長一起去南城接你,怎么這一轉眼,你都要訂婚了……時間啊,過得真快。”
是啊……一切恍若昨日,卻又不再是昨日。
舒晚剛踏進孟淮津的私人府邸,就從視覺上直觀地感受到,房中擺設明顯跟她上次來做采訪時不一樣。
之前是低調簡約,現在是半點不含蓄的奢華,就連家政阿姨和廚師的數量,也都比之前多了好幾倍。
“這邊,舒晚。”
孟川的聲音點醒了舒晚。
她循聲望過去,蒼翠茵茵的亭臺下除了孟川,還有孟淮津。
他今天穿得尤其正式,三件套的標準搭配,外套敞懷,露出里面的黑色馬甲和白襯衫。
陽光從枝繁葉茂的梧桐樹里穿透而下,他的輪廓籠罩其中,指尖夾著的香煙明滅斑駁,煙霧很濃,只是一口就將他的臉吞沒。
他靜靜望著這邊,幽邃如鷹隼的眼眸若隱若現,看不真切。
“想好了?”話是孟川問的,孟淮津沒說話。
舒晚走過去,坐在單人沙發上,點頭“嗯”一聲。
“我……我怎么會有種嫁女兒的感覺?心里空落落的。”孟川問身旁,“津哥,你有沒有這種感覺?”
孟淮津沒接話,修長的手指彈了下煙灰,又咬著過濾嘴深吸幾口,吐出淡淡煙圈,定定看著她:
“舒晚,現在后悔還來得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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