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沒見他如此嚴肅和嚴陣以待,舒晚半秒都不敢耽誤,聽話地進了那家醫館。
孟淮津冷著眼掏出手機,電話撥出去:“以七仙堂為中心,排查半徑五百米范圍內的可疑人員。”
“收到!”那頭鏗鏘有力道,“先生,會不會是龍影?追蹤數據顯示,他進入我國境內了。”
“先排查,是誰都不能放過。”
后門被猛力拉上,舒晚怔怔站在醫館后院的墻角下,跟正在曬藥的老先生來了個大眼瞪小眼。
空氣沉寂,好生尷尬。
這道后門極少有人走,突然有人闖進來,而且還是個水靈靈的女娃子,老先生也是一懵。
“你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
門再次被打開,孟淮津欣長的身影踏步進來。
“齊老。”他自然而然握住舒晚的手,向前走。
果然認識。
“我還說天上怎么突然掉下個林妹妹,原來是你家的。”
老人看看他,又看看舒晚,“我記得你,數天前來咨詢過,當時可緊張……”
“額,老人家,您可能記錯了。”舒晚嬉笑打斷。
孟淮津斜斜看她片刻,嘴角微微揚起。
進入里間,齊老狠狠盯孟淮津一眼:“是不是又喝酒又抽煙了?”
“沒……”
“是的!”舒晚接過話,揭他的老底,“他就是喝酒抽煙,而且,煙都已經戒了,是又復抽的。”
孟淮津笑出聲,低頭問:“你哪頭的?”
那樣熾熱微妙的呼吸,根本不正常。舒晚臉頰一紅,往邊上挪了半步。
齊老卻忽然勾頭過來,盯著她看:“老爺子我也特別好奇,他還是個混世魔王滿大街惹事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。這么多年,從沒見他帶過什么姑娘走街串巷。小姑娘,你是他什么人啊?”
“……”
舒晚望向孟淮津,他似乎沒有解圍的意思。
微微瞇眼,她笑得落英紛紛,聲音甜甜:“齊爺爺,您既然認識他,想必也應該認識我母親的,我是孟嫻的女兒,我叫舒晚。”
孟淮津擰眉,果然,齊老轉眸狠狠瞪他,也是直接開罵:“真不是個東西,不做人事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院中有梨樹,枝繁葉茂,碩果累累,拳頭大般的青梨看上去已經熟透。
舒晚若無其事似的,抿嘴笑著離開,倒退著步伐問:“齊爺爺,我能摘個梨嘗嘗味道嗎?”
“想吃多少摘多少,小心點。多好一個好姑娘……”齊老慈祥地笑著,轉眸一看見孟淮津,立馬垮臉,“躺著去,給你扎幾針。”
孟淮津躺下。
“時間可真快,小孟嫻的女兒都這么大了。”老人感慨。
孟淮津目深如海,沉默。
“你說你,那煙戒就戒了,為什么又要復抽?”老人氣不打一處來。
孟淮津單手枕著手臂,視線穿過弄堂,庭院深深,笙簫舊樂,遠山一重又一重,梨樹下的身影一涌一躍,她伸手去夠果實,抓到的卻是陽光。
那就是他一次次忍不住想抽煙的源頭。
樹太高,舒晚又不會爬樹,在較低的枝丫上撿到一個漏吃完后,就再也摘不著了。
悠地,肩膀被手掌輕輕摁住,她身后多了道高大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