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雅晴找了個借口:“沒什么,我想找那個牧民買點羊皮做靴子。”
黃曉曉冷哼:“你之前不是說羊皮做的靴子太丑,打死也不穿嗎?”
他們剛下鄉的時候,本地牧民對他們還是挺熱情的,可袁雅晴仗著自己是京市來的,嫌棄這個嫌棄那個,說了一大堆得罪人的話,這才導致農場的人看知青們十分不順眼。
想到這個,黃曉曉白了她一眼,直接走了。
“神氣什么,我找別人問去!”袁雅晴拿出自己結婚剩下的喜糖,問了兩個牧民,終于知道了達姆的名字和住所。
瞬間,袁雅晴也顧不上干活了,又一次請了假,溜到牧區找人。
達姆住的牧區不大,屋子都集中在一起,袁雅晴又找了兩個孩子,給了兩塊糖后,很快就找到了小黑。
按照上輩子的情報,這個小黑在草原上受盡虐待,吃不飽穿不暖,都沒能熬過這個冬天,高燒引發肺炎去世了。
也是因為她的事跡太過可憐,引起了公社婦聯的注意,把這件事寫成了文章,投到出版社,呼吁家長善待孩子。
可誰知報紙被京市的大人物發現了,這才揭開了小黑的身世之謎。
這樣看來,小黑現在應該過得特別慘。
但是沒關系,越慘越好,只有她過得慘,自己對她好了,這孩子才能記得住她的恩情,到時候的回報才會越大!
抱著這樣的想法,袁雅晴激動不已,可下一秒,當小黑出現在她面前時,臉上的笑容猛地凝固了。
不是說無比凄慘,被所有人欺負呢?
為什么她身邊圍著這么多孩子,還都有說有笑的。
不是說吃不飽穿不暖嗎?
為什么她身上穿著這么厚的棉襖,腳上的鞋雖然臟,但也看得出是羊皮靴,哪怕是在雪地里踩都不會進水,更不會凍腳。
袁雅晴傻眼了,她無法理解,為什么眼前的事實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!
這一刻,她突然想到了呂毓芝。
呂毓芝本來死在那場車禍里的,但林潯莫名其妙的一個電話,卻令她避開了車禍。
難道小黑的改變也和林潯有關?
不!不可能!
她是因為重生,知道內情后才會過來找小黑,林潯又沒有重生,她怎么知道小黑是誰,又怎么會莫名其妙地幫助一個瞎眼小孩呢?
袁雅晴扯了扯嘴角,露出個笑容,走到小黑面前,溫柔道:“小姑娘,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撿牛糞,不冷嗎?”
先和小黑打招呼,給塊糖,小孩嘛,最好哄了,尤其是小黑這種從小被欺負的小可憐,只要她給點善意,肯定就感激涕零了。
到時候,她再提出帶小黑去公社飯店吃飯,趁機去公安局報案,說小黑的家人是人販子,等公安聯系上京市那邊,那她這個救命恩人,還怕沒好處嗎?
袁雅晴是這么想的,也是這么做的,可誰知她剛開口,小黑都還沒說話,旁邊一個大孩子卻道:“阿姨,你是不是眼睛不好,我們難道不是人嗎?”
這是達姆的大孩子,他普通話不好,但說出的話成功讓袁雅晴哽住了。
這死孩子!
袁雅晴磨牙:“當然,我是說她這么小,怎么就出來撿牛糞了?”
“撿牛糞燒啊,不然哪來的柴火做飯?”
全程都是那個大孩子在說話,小黑一直悶著頭撿牛糞,看都不往旁邊看一眼。
袁雅晴心想,這真是瞎子嗎?該不會是個聾子吧?
正當她準備上手扒拉一下小黑時,達姆媳婦看到這一幕,連忙跑了過來,招手把幾個孩子都喊到自己身邊,警惕道:
“你是誰,你要做什么?”
袁雅晴更愣了,不是說小黑只有個虐待她的爹嗎,這女人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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