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潮濕的天牢。
即便是朝廷直接掌管的牢獄,也躲不開隱藏在下水道里的老鼠。
姜凌川和郭夕瑤走進去時,只覺得氣味難聞。
直到,他們看到了晉盛的牢房。
忍不住地震驚。
和外面陰冷暗黑的環境不同。
晉盛不像是來這里坐牢的,反而像是來度假的。
窗明幾凈的牢房里,除了有一張軟榻,還有一張書桌,一個屏風。
甚至牢房里還燃了熏香。
晉盛更沒有穿著獄服,而是一身干凈的黑色長袍。
正坐在書桌前,起筆作畫。
姜凌川偏過頭,看了看郭夕瑤。
“他憑什么能這樣?”
姜凌川壓低聲音回答,“朝中,有很多人并不認可當今陛下。”
“他們都覺得當初是陛下謀權篡位,才得來大統。”
“而這些人,自然會依附于晉盛這個先帝留下的,唯一的孩子。”
郭夕瑤似懂非懂地點點頭。
“那這些人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,也敢如此放肆?“
姜凌川不禁嗤笑一聲。
“我們這個陛下啊,又想要權利,又丟不開名聲。”
“所以才選擇無視這些老臣對晉盛的特殊關愛。可是你知道嗎?”
他看向獄中的人。
“陛下早就對他不滿了。只不過,一直尋不到機會而已。”
郭夕瑤接話,“所以你憑借一根曼陀羅花,就成功地讓陛下將他關進大牢里。”
“其實,陛下也不過是在順水推舟而已?”
姜凌川欣慰地摸了摸她的頭頂。
有種看她出師了的成就感。
“可你今日來,又是為何?”
郭夕瑤不理解。
照理,晉盛不可能不知道是誰害得他。
又怎么可能會相信他的話呢?
姜凌川卻不甚在意地放下手,隨后回答道:“因為有些人。”
“天生就會被權利沖昏頭。”
說罷,他交代讓郭夕瑤在原地等他后,便走了過去。
晉盛聽見動靜后,抬起了頭。
在看到那張優越的臉時,直接摔掉了手里的筆,沖了過來。
他毫不客氣,一把拉住姜凌川的衣領。
憤怒質問,“你居然還敢出現?”
“本王原還苦惱要怎么弄死你這個小人。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了。”
姜凌川沒有反抗。
只是任由他嘴巴里發泄。
等他罵夠了,才緩緩開口,“王爺就不想知道,我為什么要來?”
“你找死。”
“因為,有人托我給您送一封信。”
晉盛怎么可能會相信眼前這個人。
他只是松開了手,不屑地重新回到書桌前,平復著憤怒。
姜凌川遞過去一封信,信的外面看不見任何的東西。
可晉盛只一眼,便瞧出了端倪。
“這是?”
“王爺自己打開便知道了。”
晉盛將信將疑地將信打開。很快看完后,他沉默了很久。
剛才那些憤怒的情緒,在此刻轉換成了困惑。
“你是我舅舅的人?”
姜凌川沒有承認,也沒有否認。
只是平和地繼續道:“王爺的舅舅,乃隴西鎮國大將軍。手下有十二萬兵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