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煐想清楚后,笑著-->>對朱樉道:“王爺何必擔心?”
“我有一句話送給王爺。”
朱樉聞聽此,神色一正。
臉色也變得嚴肅,心臟砰砰砰直跳,較平時加速跳動。
來了!
定然是老爺子的吩咐!
“還請朱御史賜教!本王感激不盡!”
朱樉姿態放的很低,見慣了大場面的朱樉此刻也不由得緊張起來
他面對誰都不緊張,唯獨面對老朱這個爹的時候是真心的肝兒顫。
朱煐微微一笑:“王爺重了,下官覺得,其實王爺只需記著,問心無愧即可。”
“既然王爺沒有造反之意,那又何必擔心?”
“這”
朱樉微微蹙眉,斟酌了片刻后再度看向朱煐:“朱御史,不知可還有良相告?”
“不知王爺您是想當賢王,還是反王?”
朱煐眼睛瞇了瞇,忽然腦海里又閃過了一個畫面。
他想到了前世在大唐貞觀年時,在李二手下當差,死活都死不掉,二鳳要臉,就是不殺他,這讓朱煐無比的苦惱。
最終生生把李二給熬死了,新皇登基,痛痛快快就賜死了。
朱煐忽然想起了前世的這段記憶,于是準備未雨綢繆。
老朱眼下這年紀,再加上自己的蝴蝶效應的話,說不定提早駕崩,而一旦老朱去世,后續大明的皇帝會是誰?
朱允炆?朱允熥?又或者朱棣?
眼下朱允炆定然是對自己恨之入骨,朱允熥不好說,但他登基的概率不大,哪怕有藍玉相助也不大,那么這要是再讓朱棣把自己給惦記上,哪怕老朱這頭出了紕漏,還有個未來的新皇托底!
念及至此,朱煐笑吟吟地看向了朱樉。
而此時的朱樉被朱煐這一問給嚇了個不輕。
他當即道:“當然是賢王!”
“朱御史,你就別說笑了,本王可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造反啊!本王絕不當反王!本王可以對天起誓!”
朱樉無比激動。
“王爺莫急,別激動,下官只是隨口問問嘛。”
“朱御史,此事可做不得玩笑啊,你這隨口問問,可真要了本王性命了!”
朱樉一臉幽怨。
朱煐笑著繼續道:“既然王爺是想當賢王,那這事情就簡單了,王爺是賢王,可并非所有人都愿意當這賢王啊!”
“王爺想想,倘若您有其他兄弟心懷異心,您?”
朱樉臉色刷的一下煞白。
他瞪大了眼睛盯著朱煐,看著笑呵呵的朱煐頓時背后升起了一股涼意!
這朱煐不過是剛入朝沒幾天的小子,這番語,是他敢說出來的?
這背后是誰,不用想都知道。
這話看似是朱煐在說,實際上是老爺子在說!
也就是說
“難道老爺子已經收到了什么風聲?”
朱樉心中惴惴,同時又慶幸不已,還好自己確實是沒有生出過異心,否則這可不就懸了嗎?
不過這誰會當反王呢?老爺子又是收到了什么消息?
朱樉不敢怠慢趕忙道:“朱御史放心,倘若當真有人想反,那就休怪本王不顧兄弟之情了!”
“聽聞晉王與王爺私交甚好,想來人以群分,晉王應該也是想當賢王的。”
“至于這燕王唉聽說這北邊北元時常進犯北平府,為此燕王不得已招兵買馬,想來也是壓力很大啊。”
朱樉聞心中一凜。
“是老四?”
旋即他的臉色漲紅。
老四,果然是你!
“朱御史放心,本王一心為國,誰要是想壞我大明萬世之基,那他就是找死!”
“阿嚏!”
而就在朱煐大膽地挑撥離間,給朱棣樹敵的時候。
距離京城四百里外的一處官道上,騎在馬上的朱棣忽的打了個噴嚏。
“王爺,怎么了?”
“可是最近趕路太急,染了風寒?要不歇上兩天?”
手下關心地看向朱棣。
“不必,還是盡快趕到京城吧。”
朱棣擺了擺手示意隊伍繼續前進。
而此時的朱煐府邸。
在朱煐的一番語攻勢以及朱樉的誤會下,兩人很快就有了共同的敵人——老四朱棣!
朱樉在朱煐的盛情邀請下留在朱煐府中吃了一頓。
大明的菜肴相比于后世實際上已經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,要說平頭老百姓的話,菜品的多樣性和味道或許和后世的老百姓有不小的差距,可你只要有錢,在大明,吃到美食還是容易的。
高虎不僅僅是錦衣衛,還是一個曾經隱藏在御膳房,真正學習過廚藝的暗子,他的廚藝算得上一流。
至于食材,無非就是那幾樣,雞鴨魚,牛羊。
哦對了,由于閹豬的技法還沒有在這個時代大規模出現,所以豬肉經常帶著一股子騷味,因此哪怕是平頭老百姓,有點家底的,也不大會吃豬肉。
不過一般百姓沒得選,家境不富裕。
朱煐自然不在此列,且不說老朱的一些賞賜,上回藍玉也送來了不少的禮物,吃喝一陣還是夠的。
酒足飯飽,朱煐親自送朱樉離開。
走到門口,朱煐拉著朱樉的手。
“王爺,陛下對您可是寄以厚望啊!”
“您是,而是一封封來自錦衣衛的密信。
他拆開一封封密信看了起來。
在設立錦衣衛之處老朱想的就是以這些錦衣衛充當自己的耳目,而經過這些年的布置,老朱終于也讓錦衣衛做到了。眼下的應天府,大大小小的事情,幾乎就沒有錦衣衛查不到的!
蔣瓛躬身在老朱的側邊站著聽命,不敢有絲毫的怠慢,呼吸也壓低了不少,生怕因為呼吸聲太重打擾到老朱。
“蔣瓛,哪些信是和咱乖孫有關的?先取來給咱看看。”
老朱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老朱巴不得天天能夠傳朱煐入宮,能和他的乖孫說說話他求之不得。
可老朱又擔心頻繁請朱煐入宮,會引起不必要的風風語。
這其他人的話老朱不在乎,可老朱不得不考慮自己古怪的舉動會不會引起朱煐的察覺。
他可不想在這會兒就露出破綻。
蔣瓛三兩下就把朱煐相關的資料給歸整了出來。
“陛下,這些都是朱御史這些日子做的事。”
“嗯。”老朱點了點頭:“你再把允炆的還有允熥的都給咱分別規整規整,咱都要看看。”
“是陛下。只是”
蔣瓛欲又止。
“有什么話就直接說。”老朱眉頭皺了皺。
“回陛下,允炆殿下這些日子倒是有傳報,只是允熥殿下這幾日除了上朝就一直在房間里,連用膳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。”
老朱眉頭皺的更深了:“藍玉呢?咱都饒了他了,他不該去找允熥好好商量商量?不應該吧?”
老朱摸著胡子嘀咕著。
蔣瓛笑著躬身:“陛下您就別提了,涼國公這幾日也是家門不出,怕是被嚇壞了。”
“嚇壞?他?”
“哈哈哈哈哈,蔣瓛啊,你這是被他給騙了!”
“藍玉他那膽子可不小啊。他這是做給外人看呢,瞧著吧,過幾天確定咱不會對他動手之后就該出來找允熥了,且等著吧。”
“允熥這孩子倒是性子確實懦弱了些,不過也無妨,只要不是當儲君,性子么,慢慢來唄,孩子總會長大的。”
老朱也是想得開。
先前沒有朱煐消息的時候,要讓老朱從朱允炆和朱允熥里面擇一當儲君,看到朱允熥無比懦弱的性子自然讓老朱惱火,這就等于說大明江山,未來的大明繼承人,只剩下了朱允炆這么個不上不下的選擇,朱允熥連培養的資格都沒有達到。
而眼下老朱的想法早已經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無論是朱允炆還是朱允熥,在老朱的眼里,全然不如朱煐這個失而復得的長孫,人品,性格,能力,資質,皆是上上之選,而今老朱要做到就是培養,以及讓朱煐認可他。
老朱打開了有關朱煐的密信。
一旁,蔣瓛給老朱講解。
“陛下,朱御史這些天除了上朝之外便是在府中,不過秦王多次上門拜訪,朱御史每次都是光明正大與秦王商討。”
“商討的內容皆在信中。”
朱煐沒有背著人,他巴不得這些消息能夠傳到老朱這頭呢。
蔣瓛十分緊張看著老朱。
哪怕知道老朱有意立朱煐為皇儲,可這明目張膽地和藩王攪和到一起,會是什么結果,蔣瓛的心里也沒底,他是錦衣衛都指揮使,雖然很想和朱煐拉近關系,可只要老朱在一天,那他的第一聽命人就是老朱。
老朱看著密信,出乎蔣瓛的預料,老朱的臉上露出了笑容,邊看著信邊點頭。
“好好好,不愧是咱大孫啊。還當真是一心為我大明。”
老朱將手中密信遞給蔣瓛:“你且看看,能不能看出些許門道?”
“????”
蔣瓛一愣,而后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密信,端詳一陣后,不由駭然。
他的后背和腦門唰的一下就冒出了細密的汗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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