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朱允熥聽到呂氏的聲音的第一時間整個人就瞬間僵住了,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定住了一樣
朱允熥的臉色也是不由得驟變,僵硬地扭頭看向朱煐,張嘴卻已經說不出話,只得一臉無助地看著朱煐,眼里滿是乞求
朱煐被這眼神看的心里一顫,險些反省,好在朱煐立刻就轉過了頭,不看朱允熥
“好險,這眼巴巴地看我,險些讓我慚愧,還好我內心堅定。”
朱煐心里暗道僥幸,得虧自己離開大明的去意堅決,自己也不是個搖擺的人,確定了目標就堅定不移地向前,這才沒有讓朱允熥的眼神影響太多
朱煐看向呂氏,呂氏板著個臉,臉上滿是慍怒,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此刻心中的不喜。
若是旁人見呂氏此刻的狀態怕是都不敢上前,可朱煐看了呂氏此刻的臉色卻是不由得眼前一亮,大喜過望
這不和自己預料的計劃一模一樣嗎?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。
今天是個好日子,正適合開罪呂氏,讓她銘記于心!
“臣朱煐,見過太子妃。”
朱煐第一次與呂氏打照面,當即給呂氏行了個禮。
呂氏淡淡地瞥了一眼朱煐,冷笑道:“朱御史?久聞大名啊,聽聞朱御史在朝中構陷本宮,污蔑我兒允炆,可有此事?”
呂氏默然地看著朱煐,她只是想看到朱煐畏懼顫抖地跪在她的面前。
她是太子妃,眼下太子剛剛去世,且不說旁人,哪怕是老朱也得顧念著太子的情分讓她幾分。
朱允熥低著頭,見了呂氏就像是老鼠見了貓,面對朱允炆他尚且還能壯著膽子說上兩句,可面對呂氏,他卻半句話也不敢說了
朱煐掃了呂氏一眼,點頭道:“太子妃說的對也不對,第一,臣從未構陷,臣在朝中所只是可能性,加了倘若,假如,是一種合理的推導,第二,太子妃眼下若是想將這帽子扣在臣的頭上,那臣以為,太子妃才是構陷,臣乃天子門生,國之棟梁,大明肱股,若是太子妃想處置臣,臣覺得,尚還不配。”
“????”
“????”
朱煐話落的這一刻,呂氏的笑容頓時僵住了,整個人在這一剎當場愣住,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朱煐,嘴巴動了動想反駁,可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,她瞪大了眼睛,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。
一旁一直低著頭的朱允熥也猛地抬起頭,一臉震驚地看向朱煐震驚之后,朱允熥眼中取而代之的便是無與倫比的敬佩,欽佩!
強!
強啊朱御史!
這就是你嘛?
此刻的朱允熥對于朱煐的大膽有了一個新的層次的認知。
不是,這呂氏,好歹也是太子妃啊!
朱御史,你就這么不給面子?
朱允熥從未見過有朝臣敢當面與呂氏這般說話,哪怕是藍玉,也沒有這般冒犯過!
而眼下的朱煐,就當著他的面,就這么赤裸裸地冒犯了!
朱允熥對朱煐的欽佩此刻如同黃河之水滔滔不絕
而眼下,呂氏聽了朱煐的話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,大腦發蒙看向朱煐,瞳孔猛地一縮。
她想不明白,她不理解。
不是,他怎敢如此?
怎敢如此???
原先只是聽兒子朱允炆說朝中出了個膽大包天的狂生,深得陛下信賴,可畢竟聽說只是聽說,任何事情,身在局外親身經歷那都是兩種體會,兩種感受,而眼下,呂氏真正直面朱煐方才知曉,這哪里是什么狂生!這簡直就是瘋子啊!
呂氏想發飆,可想到朱煐的性子,再加上剛剛已經見識過了這家伙臭不可聞的脾氣,她不想把事情鬧大,只好忍住了怒意。
“不可與瘋子計較,不與瘋子計較”
呂氏在心中默默寬慰自己。
足足寬慰了好一陣,她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。
而朱煐看著這一幕心中卻是喜不勝收。
這呂氏果然是個城府深沉的家伙,不過看著家伙的樣子,想來也是把今天的事兒給記在了心里,那便是最好不過了
這都是給日后留的后手啊。
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,唯有留盡后手,才能確保自己萬無一失!
“朱御史說笑了,方才本宮只是想與御史開個玩笑。”
呂氏心里慍怒可臉上卻不露聲色反倒是滿面笑意,看著讓人如沐春風。
“太子妃這個玩笑可并不好笑,臣覺著這玩笑一般。”
呂氏笑容又是一僵,心里已經把朱煐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。
這該死的破落戶,好大的膽子!
心中雖怒,可臉上呂氏卻依舊沒有露出分毫,話鋒一轉看向朱允熥笑吟吟地開口:“允熥,你這是做什么?可是誰得罪了你?你與娘說,娘必然替你做主!”
呂氏一臉憤慨。
朱允熥又低下了頭,面對呂氏的逼問,朱允熥搖了搖頭。
“既然沒有人得罪,那你這收拾行李做什么?”
朱允熥不語,而見此呂氏的笑容更盛。
“來人,還不快將殿下的行李給取下?”
“給本宮好好查查,最近有誰無禮得罪了允熥,給本宮按宮中的規矩辦!”
“諾!~”
呂氏同宮女一唱一和,朱允熥聽到這猛地好像想到了什么,唰的一下臉色煞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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