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御史。”
方孝孺同朱允熥和朱煐打了個招呼。
“方大人神威蓋世,今日舌戰群儒,怕是該名垂千古了。”
又是一道聲音傳來,卻是張平滿面春風笑呵呵地走到了朱煐身邊,朱煐和朱允熥尚未開口,張平倒是先與方孝孺說上了
方孝孺老臉一紅。
“汗顏,被人當了槍使。”
老方說話很是直接,不像黃子澄等人文縐縐的,或許也是和他久不在朝堂,身處地方有關。
“殿下,朱御史,今日之事還望見諒,此前方某并不知曉此乃陛下主動提出,誤以為朱御史蠱惑殿下令殿下出宮。”
“他們便是這么和你說的?”
張平瞪大了眼睛。
方孝孺點了點頭。
張平聽聞后不由咂舌:“人心不古,人心險惡啊。這一個個看著人模人樣的,下手也忒黑了!”
“老大,你可真招人恨啊!”
朱煐一臉正色道:“不招人妒忌的是庸才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,更何況還是陛下圣旨,我有何懼?”
“他們明知是陛下的命令,還整這么一出是作甚?”
“他們是想以方某為矛,之后委婉勸諫,若成一切皆好,若不成,方某自然也就扛下了所有,當真打得好算盤。”
方孝孺冷聲道。
這也是他憤怒的原因,這是全然不把他的性命當一回事啊!
他方孝孺不怕死,可卻不愿是這種死法!
死有輕于鴻毛有重于泰山,被人坑死,方孝孺想到這額頭便多了幾道黑線
他從少時便有志向,要做那名垂青史之人,要匡扶社稷,萬世留名。
倘若是就這么被坑死,留名是留名了,卻是個蠢貨的名。
這觸了他的逆鱗!
“不過方大人如此一來倒是得罪了不少人啊,日后怕是在京中舉步維艱,倒是不妙。”
張平一臉為方孝孺擔心的模樣。
“一群鼠輩,何懼之有?”
“我心為正,則無所畏懼。”
方孝孺說的這話頓時讓朱煐咂舌。
老方,不愧是你啊!
這能讓朱老四誅十族的人,果然非同凡響!
“好!”
卻不曾想此時一旁的張平卻大叫了一聲。
朱煐看向張平,心中疑惑。
這家伙今天有點反常啊。這往日的話也沒有這么多啊
今天這家伙的話格外的多,而且頻頻與方孝孺搭話,這是要做什么?
“方大人此,與我老大所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,我老大曾,為官一任,何惜此身,再看方大人你這嫉惡如仇的性子,倒是與我等是同一類人。”
“所謂一人計短,三人計之長,方大人雖不懼那些個鼠輩,可終究鼠輩人數眾多,又陰險,精于算計,方大人孤身一人怕是容易著了道,不如跟著我們混如何?”
“對手的對手就是朋友,不知方大人可愿認下我與老大這個朋友?日后也好守望相助!”
張平說出這話之后朱煐方才恍然。
合著這家伙是打的這個主意
朱煐看向張平,恰好張平也看向了朱煐,此時四目相對張平給朱煐使了個眼色,仿佛在邀功
朱煐:“”
這他娘的,都叫什么事兒啊這小弟給我找幫手?
可我不用啊
朱煐本想阻止,可這又轉念一想,便不再做聲
這要是找別人當幫手,或許沒有那個必要,可方孝孺
方孝孺和不是個本分人啊
這剛一入朝,第二天就已經得罪了幾乎所有的文官集團,想來以他這一張嘴,得罪滿朝文武那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,這要是這樣的人和自己是朋友,那日后大有裨益!大有裨益啊!
想到此處,朱煐不由露出了笑容看向方孝孺:“志遠所正是我之所想,不知方大人如何考慮?”
“今日見方大人你于朝中大展風采,頗有種志趣相投之感,倒是親切。”
方孝孺先是一愣,旋即一笑:“看來日后得去朱御史府上多多叨擾了”
就在朱煐和方孝孺正在攀談的同時,老朱這頭,也收到了一封消息
“哼!”
“這臭小子還知道應召?”
御書房里,老朱冷聲哼道。
他手上拿著的正是一封家書,家書是朱棣親筆所寫,所謂人沒到請罪書先到,朱老四這一招算是高明得可以。
書信上先是一陣訴苦,說鎮守邊疆多么辛勞,又提及對老朱有多么想念,再就是本想出發偶然重病,只好半路停下從醫,眼下重病初愈便馬不停蹄趕來,即將入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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