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到秋冬,她房里炭火燒得通紅,連窗欞都糊著雙層棉紙,熏爐里燃著暖香,自然不知體寒是什么感受。
可如今在這漏風的竹影軒,她這嬌氣慣了的身子自是受不住。
云燼塵告訴自已,如今他所做的一切,不過是為了離母親的消息更近一些。
他額角的青筋緊繃,緊接著伸出手,褪去外袍,露出干凈的白色里衣。
布料貼在脊背勾勒出清瘦卻利落的線條,肩骨微凸,腰腹也收束得極細,能看見布料下若隱若現的腹肌輪廓。
云綺根本不回避。
堪稱光明正大。
視線像被磁石吸引,從他解帶的指尖開始,一寸寸掃過他微敞的領口。
少年里衣領口微松,露出凸起的鎖骨和小片蒼白的皮膚。喉結滾動時,能看見下頜緊繃成一條直線。
讓云綺有種她在逼良為娼的感覺。
“還愣著做什么?”
待云燼塵脫得只剩里衣,她聲音裹著幾分不耐的慵懶,指節叩了叩床沿,“上來。”
云燼塵脊背繃得極直,忍辱負重般鉆進了被窩。
鼻翼間卻聞到一陣被子帶起的若有似無的香氣。
這讓他有一瞬的失神。
在這之前,他從未離自已這個姐姐距離這樣近過。
她從前只會趾高氣昂地指使下人,想盡辦法羞辱他。
不過,他也沒能在這被窩里待多久。
大約過了一刻鐘,云綺便不耐地踢了踢被子:“差不多了,你可以滾了。”
云燼塵:……
他咬住牙掀開被子起身。
她果然只是將他視作暖床的物件。
用完了,就直接丟掉。
少女懶洋洋打了個哈欠,蜷進他方才捂熱的被褥里,滿足的嘆息聲混著布料摩擦聲傳來。
顯然是困了,半睜著眼掀了掀眼皮,沖床榻邊的少年隨意吩咐:“走時幫我把燭火熄了。”
云燼塵一抬眼,望著她躺在自已剛剛躺過的位置,心中卻莫名涌起一絲異樣。
像被貓爪輕撓般,癢得突兀,卻又迅速被冷意覆蓋。
“你何時告訴我母親的下落?”他扣著外袍系帶的手指頓住。
云綺聳肩:“看我心情吧。”
看她心情。
這就意味著,今后他要一直如今晚般任她差遣。
少年咽下到喉間的質問,默不作聲穿戴整齊,轉身便要離去。
才走兩步,只聽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細微的抽氣聲。
他不自覺轉身,只見床上人影蜷縮,眉頭緊蹙。一張小臉蒼白著,額角似乎也滲出些許冷汗。
“你怎么了?”沒反應過來,話已脫口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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